“特雷德迩!!!”魏秋池怪叫一声,“研究院院长???那个特雷德迩,他居然是个活人吗?我以为他就是个符号!他,他跟孟阿野又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云峥抖抖烟灰,动作突然一顿,眼里闪过一点震惊,“那条蠢狗,是不是确认了。”
魏秋池脑子乍得一下亮了,手都在抖,“难怪,难怪,他会跟鬼上身了一样……可是,可是孟阿野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总不可能是为了狗吧?”
云峥皱眉,“不清楚,他被控制狂保护得太好了,我们接触的次数少,但我可以确定,孟阿野绝对不是什么单纯的乖乖仔。”
她眉头一拧,“前段时间,我接到消息,他被旻济会的人绑架,又逃脱,但是很快又被从商家接走了,带走他的人不明。”
“旻济会?!”徐羽喝了口酒压惊,“他怎么会被那群疯子盯上。”
魏秋池头痛不已,“所以,现在这个所有人都在盯着的香饽饽落到了狗的手里,这不是把裴家往死路上送吗?”
云峥不同意,“他肯定不是为了狗来的,十年了,这小混蛋要是有心早就来看他了,这次肯定是冲着早占勿药别的东西来的,只是被你们撞见了,送到了狗那里。他应该不知道狗在早占勿药。”
魏秋池和徐羽面面相觑,欲哭无泪,“那我俩这不无心之举吗?谁能想到一抓就抓到正主……”徐羽哭丧着脸,只觉得手里的酒都不香了,“这下好了,直接把阎王请到家里供着了。”
魏秋池烦躁地扒了扒头发:“现在怎么办?把人从裴滟婤手里要出来?那跟直接捅马蜂窝有什么区别?裴狗能当场把疗养院炸了信不信?”
云峥将烟蒂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动作带着一丝狠劲:“要?怎么要?告诉他我们怀疑他怀里那个小宝贝是孟阿野,让他交出来审问?”她冷笑一声,“你们是嫌他疯得不够彻底?”
她站起身,在房间里踱了两步,棕色的长发随着动作微微晃动。“既然他自己送上门,又被裴滟婤阴差阳错地扣住了,这未必不是个机会。”
徐羽和魏秋池同时看向她,眼神里带着询问。
“裴滟婤认出来了,我可以肯定。”云峥停下脚步,“但他没拆穿,反而配合着演这出戏码。为什么?”
魏秋池若有所思:“他在害怕?怕拆穿了,孟阿野又会像十年前一样跑掉?”
“不止。”云峥嘴角勾起笑,“他在享受。享受这种虚假的掌控感,享受孟阿野不得不伪装出的温顺,享受这种自欺欺人的重新开始。他在弥补他幻想了十年的东西。”
徐羽打了个寒颤:“……变态还是他变态。”
“所以,我们不能直接动孟阿野,非但不能动,还要帮着裴滟婤把这出戏演下去。至少在弄清楚孟阿野的目的,以及确保裴滟婤不会彻底失控之前,必须这样。”
徐羽呆呆地坐回沙发,拿起酒瓶直接灌了一口:“我的妈呀……孟阿野……活的孟阿野……就在楼上,跟裴狗在一起……”
魏秋池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这下真热闹了。我只希望这两位祖宗玩火的时候,别把整个早占勿药,不,是整个枯生城给点着了。”
徐羽回过神,“姐,你说他摊上事儿了,到底是哪方面的啊?还有商明两家摆平不了的事儿?”
“对啊,特雷德迩……连裴元帅都接触不到的人……居然会出面保他……”魏秋池喃喃,“我就说他是祸水……海妖来的……”
云峥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叹气,“是有关树网的事,再具体的我就真不知道了,只有裴元帅那个级别的才能接触到。”
“我听说,甚至连……”她卡壳了,“欧泊澳……?”
徐羽歪头,“欧泊澳?流火城的欧泊澳家族?他们怎么了吗?”
魏秋池也一头雾水,“姐,怎么了吗?”
“残疾人…不能走路……”云峥表情难看,“你们还记得,欧泊澳家族的家族长,西莱·欧泊澳,就是坐轮椅吧?”
“那个颈环……红色猫眼石……”云峥感觉自己身上在冒冷汗,眼前一阵眩晕。
与此同时另外两人也脸色煞白,魏秋池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机,想要拨通内线电话,下一秒一根纯白的,边缘闪着银光的羽毛突然飞来,打断了他的动作,把手机狠狠钉在墙上。
三人同时转头看向羽毛来的方向,一个巨大的圆形黑幕出现。
随后一架轮椅出现,上面坐着的人衣着华贵,穿着红色的长袍,随着轮椅的前进,露出了真面目。
红发贵族笑眯眯地盯着眼前吓傻了的三人,他手上戴了手甲,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上的宝石。
“日安。”
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就让三人没了力气,软在沙发上。
云峥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询问的话被堵在喉咙里,她只能勉强和西莱·欧泊澳对视几秒又快速挪开视线。
西莱轻笑一声,“云家人?”
“你们家最近和流火城的生意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