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九现在好乖,之前的他一点都不听话,他真的好爱他。
池九缓缓从混沌迷糊的意识中挣扎着醒来,眼皮沉重得好似灌了铅,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撑开,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一般,绵软无力,胳膊都抬不起来。
他想起是黎准安放倒他,从没想过会这样,他现在才感受到黎准安对他的感情已经偏执到可怕。
池九视线逐渐清晰,恍惚间,他瞧见了守在床边的黎准安,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对男人示弱,声音沙哑而微弱:“我知道你冲动了,我不怪你。”目光中满是疲惫与哀求:“会有更好的人的,没必要伤害彼此。”到现在还痴心妄想的希望黎准安放过他。
还是在装模作样,假装忏悔,以求他的原谅,还是不知悔改的想离开他。
黎准安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那双深邃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看穿,也没有回应,只有令人窒息的沉默在房间里蔓延。
池九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样子,内心第一次闪过恐惧,黎准安要用禁锢他的人身自由,让他妥协,他不能忍受,池九有些失控的叫道:“你听到没有?我池九够了!放我走!”
黎准安依旧沉默,只是目光紧紧地锁在池九的脸上,这沉默如同一块巨石,压得池九喘不过气来,从认识开始,池九就讨厌他沉默,心中的愤怒与委屈再也控制不住,如火山喷发般爆发出来。
“我出,轨了,我和你绑定在一起,我不是什么都要依靠你才行。”他依旧虚弱但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泪水不池九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滚而下。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愤怒与不甘:“我也不想结婚,我不想变成我父亲一样,你为什么要逼我!”
黎准安依旧沉默,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可那微微握紧的拳头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见到黎准安毫无反应,池九的心中涌起一股绝望的愤怒,积攒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他猛地坐直身子,尽管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声音却变得尖锐而激昂:“所有人都在说我是靠你才成功的,我也知道没有你,我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成就!”
“可我没有你,我以后依旧会成功的,你带来不了灵感,让我去找我的缪斯!”
“求你,亲爱的。”声音越说越弱,带上了哀求。
“你现在想离开我,不过是一时被人蒙骗了,我会解决这个问题的。”黎准安声音冰冷,额角青筋鼓动,压抑着愤怒的情绪。
这些话让池九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再也没有力气,只能虚弱的看着他“你疯了。”说完,他再也坚持不住,滑下。
黎准安将他的身子摆好,被子盖上,沉默着看着他,如同一座沉默的雕塑,固执地不肯回应,也不肯放手。
池九不想见到他,闭上眼睛,有些厌恶的转头不去理他。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池九迷迷糊糊的意识下沉睡着了。
黎准安看见他睡着,将池九的脑袋掰向他这边,深深的看着他,就像猎者盯着他的猎物一样。
随后在他的嘴唇落下轻轻的一吻。
他趁着池九在昏睡,来到他的画室,他收到调查者的电话,池九和那个野男人平时私会的地方就是这间画室。
黎准安不顾门口小助理的阻拦,走进了池九的工作室。
他踏入那间熟悉又陌生的画室,目光缓缓扫过四周。原本空旷的画室里,如今摆满了上次来时还没有的小物件,每一件似乎都散发着另一个男人的气息,令他的心猛地一沉。
那些小摆件,和物品无一不在提醒着他,这里是他爱人和另外一个人的私密隐晦的天地。
而最让他感到心脏剧烈疼痛的是墙上挂着的几张那个男人的肖像画。有他抱着猫的,在小花园里浇水的,在阳光底下笑的,还有更加暴露的。笔触细腻,情感似乎都要从画中溢出来。
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挪动,目光定格在其中一幅巨大的画作上,竟然和池九画展中那幅压轴作品差不多的画作,但画面中多了一个男人的身影。每一笔每一划,都能看出池九倾注的心血与用心,不过这幅画只能藏在暗处,不能宣之于众。
黎准安的眼眶渐渐泛红,身体颤抖的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原来,池九真的动了感情,这些他独有的都在被另一个男人所代替,这些画,就是最好的证据。
绝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他可以原谅池九的一时贪玩但不可能原谅他的变心。
心中有一股恨意慢慢涌了上来,像荆棘的藤蔓一般缠绕着,恨意扎过他的血肉,留下了千疮百孔的痕迹。
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万颗针,这句话还是池九告诉他的。
门外的人急急忙忙的赶来,是得到消息沈默。
他看向屋里如同被人遗弃破烂不堪的雕像的男人,他心没有一点同情和愧疚只有对池九处境的焦急。
沈默:“池九在哪,你把他怎么样了?你不要伤害他,都是我的错。”语气里的担心都要溢出来,仿佛他们才是恩爱的一对,而眼前的男人才是拆散者是男小,三。
黎准安不受控制的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