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九第一次踏入这个房间,目光所及之处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
屋内的物品让他心头泛起一丝熟悉之感。柜子第二层一尊石雕的雪人栩栩如生,仿佛还带着曾经冬日的清寒;干花虽已失去了鲜活的色彩,却依然散发着一缕缕幽微的香气;几张陈旧的电影票静静躺在一旁,上面的字迹已有些模糊。
而最多的是他为男人画的画像,之前他的笔下的模特全是他,而画中男人的眉眼间满是他倾注的感情。这些物件,都是这么多年他们相知相爱的见证。
池九的目光缓缓上移,落在屋子正中央那幅巨大的画像上。那是他的成名之作《爱人》,这副画原先在博物馆中,是黎准安费尽心思得到的,这让这副画的热度更高,让池九的知名度更上一层。
池九当初就问他:“你可以找我要。”
他还记得男人,唇角微勾柔声说:“都是你应得的,我会帮你,不能因为我的关系让你失去你应得的荣誉。”
从此之后二个人的关系绑定,池九的商业价值逐步增高,艺术和金钱是相辅相成,他也逐渐成为他梦想的样子。
但《爱人》这幅画他也不知道被黎准安放在什么地方,原来在这里。
画下的男人微微仰头,凝视着那幅巨大的画像,似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男人听到他开门的动静,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男人眼睛红血丝遍布,紧抿嘴唇,池九知道他出,轨的事被他知道了。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仿佛有一团凝固的黑雾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空气也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温度,变得冰冷而寂静。
池九心跳加速,率先一步打破这无声的对峙:“我从来收藏了这么多关于我们俩的东西。”避重就轻的,谈论其它话题。
黎准安盯着他的脸,上面只有心虚,他悲怆闭眼,这些回忆只有他一个人在意。
他强镇心神,睁眼,声音压抑:“你没有想对我说的吗?”
池九心知不好避开,心一恒:“我,我,我想。”
接下来的话被男人打断:“你处理干净,我可以不追究,没有下次。”
池九听到,他震惊了,黎准安妥协了,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为了他妥协了。
这个认知让池九泛起感伤,黎准安多骄傲的一个人,高中时他就对黎准安说过他就是所谓的高岭之花。
黎准安强压着情绪,双手握拳,指甲扣进肉里,疼痛使他情绪稳定些:“我们结婚吧。”
池九拒绝,语气小心翼翼,带着试探:“你听我说,你不要生气。”仔细观察过黎准安的神情,还算正常。
他接着往下说:“我觉得,我们需要彼此互相冷静一下,重新思考我们的关系。”
黎准安下意识地向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池九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将人嵌入自己的骨血:“你不能这样把我一脚踢开,我知道都是外面野男人的错,你只是被他蛊惑了。”
他扯了扯,被黎准安抓住的手腕,却被他抓的更紧了,池九也随他了,带着不忍的叹息:“我还是爱你的,唉,放过彼此吧,好聚好散。”
“没有什么好聚好散,求你,九年了。”黎准安的声音难得带着一丝脆弱:“我有错,我会改,你想要什么都行。”他向前额头抵上池九的额头,滚烫的泪水悄然滑落,滴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池九看见他眼底的泪身体微微一颤,这他第二次看见黎准安流泪,男人两次流泪都是为了他。
虽然池九心里有触动,但他知道这次退让了,下一次也会退,他是不会跟黎准安结婚的。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自己做心理措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一些:“分开吧,为段感情画下完美的句号吧。”但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透露出他内心的忐忑。
“你真的要这么绝情?!”黎准安眼中满是红血丝,他再也压抑不住的愤怒和绝望“不是你说结束就结束,会让你知道的”说着,黎准安将他紧紧拥入怀中,很用力,像是把他融入血肉之中,这样仿佛他们就能永远的在一起
“你就这么喜欢那个野男人?他不过喜欢现在的你。”黎准安在他耳边恨恨的说语气满是怨怼:“我们都见过彼此最狼狈的时候。”
池九被他扝在他的怀里,密不透风有种被掌控的窒息的感觉,他的语气越来越不对劲,池九用力挣扎的想推开他。
突然脖间感池九到一股阵痛,意识瞬间模糊。
不,
不,好。
黎准安手里拿着他早已准备好的,麻醉剂扎在池九的脖子上,手指一摁,把里面的药水注射进他的身体里。
怀里的爱人挣扎越来越小,直到一点动静都没有,怀中的人脱力往下滑。
黎准安紧紧地拖住他抱在怀里,鼻腔里都是池九特制的木质香味,池九现在只能依靠他,池九他摆布的样子,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