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少年?
他不动声色,继续看着。
舒挽似乎是没得到回应,有些不耐烦地又唤了一声,这次清晰了许多。
“晏清,过来……给我捶捶腿,我腿酸。”
刹那间,车厢内的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
沈知洲握着书卷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此刻已是面沉如水。
一个养在深闺的将军府小姐,她竟敢在梦中,理直气壮地使唤一个外男为她捶腿!
言语间那份熟稔与随意,绝非一日之功!
桩桩件件,都与她那柔弱无辜的外表,大相径庭。
这个女人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沉浸在睡梦中的舒挽,对此一无所知。
她等了半天,也不见“宴时”过来,只觉得周遭的空气越来越冷,冻得她一个激灵。
她不满地睁开惺忪的睡眼,视野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
然后,她就对上了一双深邃莫测的眼眸。
!!!
舒挽的睡意,在看清那张脸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沈知洲!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对……是她自己忘了,她现在正与他同乘一马车!
她僵硬地朝他一笑,看到了自己那只还大剌剌搭在人家坐垫上的脚。
舒挽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个彻底。
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软榻上弹坐起来,慌乱地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衫和发髻,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完了,怎能如此毫无顾忌的睡过去?
以这位煞神多疑的性格,怕是又要起疑了。
等等,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舒挽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回忆起方才的梦话,却只记得自己好像是叫了晏时……
她心虚地抬起眼,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沈知洲的神色。
只见他面无表情,眼神却冷得像冰,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舒挽讪讪地笑了笑,声音细若蚊蚋。
“沈……沈公子……我方才……是不是说梦话了?”
沈知洲终于舍得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重新落回书卷上,声音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