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时,时间好像过得特别快,转眼就到了清明。
今年的清明没有下雨,但是很冷,云层遮住太阳,光芒穿透它射下来也带着惨淡的白,照在身上并不温暖。
许骄回到自己长大的地方,和陆景越一起。
到许骄老家没有直达的高铁,两个人下了高铁转了公交又约的汽车才到达目的地。
许骄走下车,关上车门。
一阵风吹过来,寒冷冰凉,让许骄打了个颤。
老家这些年没有什么太大变化,一排排的红瓦房子和错综复杂的过道,要说有变化的地方不过是下水道从泥砌变成了水泥糊的。
如许傲所说,爷爷家的老房子被拆掉了,被许昌铭盖起了新屋。
二层的自建房,还没有完工,已经初具雏形,抹上了水泥,窗户还没有装。
“骄骄放假了?”
许骄回过头,看到熟悉的老人,他点头:“王奶奶,放假了。”
王奶奶呵呵笑:“怎么没和你爸一起回来?”
许骄:“学校里放假晚,我就让他先过来了。”
王奶奶点头:“也大了,能独自来看爷爷奶奶了。他们知道一定很高兴。诶,这小伙子谁啊?长得真俊。”
陆景越露出标准的社交性微笑:“王奶奶,我是骄骄的大学同学,陪他一起回来的。”
王奶奶“哎呦”一声:“真不错,咱家骄骄从小就人缘好。行了,我回去了,你俩快去吧,这是中午头风还小点,等再晚点风大了更不好上坟了。”
说完老人转身拄着拐杖就离开了。
陆景越歪头看许骄,许骄笑着的脸垮下来,抬头看着面前的房子。
许骄:“他又不打算回来,为什么要推倒重建呢?”
这个房子推到,对他来说是将他过去的所有回忆一并抹除。
“他不是正常人,你不必猜测他的想法。”陆景越说,“你当他是神经板就行。”
许骄一下子笑出声,他还是第一次听到陆景越这样刻薄的评价一个人,不过许骄倒是很受用:“嗯,你说得对,要是能理解神经病就是咱们得问题了。”
两个人来的路上买了两捧花和一些烧纸。
陆景越还觉得挺神奇,兽人祭拜先祖一般是化为原型在深山中祭拜,火势并不可控,而且动物一般怕火,人类这种烧纸纪念先人的方式在兽人群体里一般是见不到的。
陆景越提着两兜叠成元宝形状的金黄色烧纸,没有什么重量,但是一旦联想到这是许骄给爷爷奶奶买的货币就无比沉重。
许骄爷爷奶奶的坟墓在村后面的山上,直接过去也不算近,许骄想了想干脆找对门的老人借了一辆电三轮。
许骄抓这把坐在前面,拍拍三轮后面的车斗:“坐!”
陆景越盯着那个小小的三轮后斗看了一会,抬脚迈了上去。
金元宝和纸钱还有水果捧花放在他的脚下,陆景越整个人憋憋屈屈的弓着腿缩在后斗。
许骄回过头来:“抓好哈,走啦!”
许骄拧动车把,嗖一下冲出去,陆景越做好了准备还被晃了一下子。
三轮一骑起来寒意更加明显,陆景越看着许骄的背影,对方的耳朵和手指关节被冻得通红,但是却肉眼可见的心情很好。
如果能画出来这一幕,陆景越会给许骄的背影周围用一圈粉色晕染一下,再添上几朵可爱的小花。
许骄的笑声在风中被消散:“我小时候就想骑,但是我爷爷嫌危险,就不让我骑,终于骑上了,真爽啊!”
陆景越:!!!
合着这是第一次骑啊?
陆景越默默攥紧车斗的栏杆。
两个人穿过整个村庄,和周围的老人纷纷打了招呼,收获了一堆夸赞后,驶入村后面的土路。
前段时间可能刚下过雨,土地虽然干燥但是坑坑洼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