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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思念着她（第2页）

他总是怜爱地看着她。

看着最初来到家中的她小心又谨慎的、一点点试探着；看着后来的她可爱而又任性的、绝对自信的；看着她从实验室中空白的孩子变成如今的样子。

他总是虔诚地看着她。

看着她以一副像孩子一般的姿态，轻描淡写地替他们挣脱掉所有蔓延的阴霾；看着她偶尔以成熟的、透彻的神色，如同星星一般高悬天空，如同灯塔那般指引前路。

斯代拉。

如今的你，究竟是怎样想的呢？

原来即使是斯代拉，也并不总是会诉说她的烦恼的……就像每个午夜里，沉默高悬的星星。

兰波等待着斯代拉的来讯。

12月20日。

在得到自由的时刻，斯代拉必然会与他联络的。

……如今保罗已经与斯代拉相见了吗？他们两个人会拥抱，斯代拉会亲昵地向保罗撒娇吗？

有时他也会羡慕保罗的直率——没有那么多顾虑的他，在对待斯代拉的时候总是本真的、毫无修饰的依赖态度。

或许在见到斯代拉的那一刻起，他的喜怒哀乐便开始与斯代拉绑定；他们两个人总是如此地亲近，彼此之间、除却「普罗米修斯」一事，几乎没有任何的隐瞒。

而斯代拉也总是纵容的。

……她无比地怜爱着与她同病相怜的同类，怜爱着保罗。似乎无论保罗做什么，在她的眼里都是可怜可爱的。

兰波犹记得此前一次，斯代拉在调停他们二人的争吵时。

*

那还是在斯代拉的档案出事之前，因为保罗不听从贝尔纳先生的命令，对前来“支援”的同事置之不理。

……保罗可以原本可以无视他，但他选择了用异能力对同事进行威慑——因为这件事，他们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争吵。

斯代拉是在听说保罗要接受惩罚后赶到的。

了解完来龙去脉后，斯代拉雪白的眼睫轻轻颤抖，却说出另一番他并未想到的话。

“你应该有所察觉吧，阿尔蒂尔。保罗在试图通过我的眼睛来观察这个世界。”

“用异能力向同事进行简单威慑这一点……我也做过哦。”尽管那只是将抹茶变成芥末的恶作剧，但那也是严肃的违规。

斯代拉的语气平静，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就好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保罗抵触着一切……于是将分辨的责任交给了我。”

她注视着远处等候着他们的魏尔伦，神色如常，仿佛没有听见他所描述的，二人那一场激烈的争吵：“……我珍惜着保罗。我珍惜着他的依赖。但是，阿尔蒂尔，如果他仅仅只是依赖着我的话，他就失去了属于他自己的判断。”

斯代拉凑近他，神色复杂地抚上他的脸颊。

“一昧的训诫是没有意义的。他不了解人类，不了解人类社会的规则，同时也不了解自己。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的内心就只有恐惧……”

“阿尔蒂尔。如今的保罗只是需要学习，他需要学着依赖可以信赖的、更多的人。”

“……就像是我依赖你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