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寂川不明所以,揽着他的腰问:“住的还习惯吗?”
林无枝摸摸头纱,挨着他应声:“昨晚睡得尤其踏实,这两日也不怎么腰酸脖子疼了。”
霍寂川笑容一滞:“。。。。。。”
他略不自然地抿了抿唇,紧接着听林无枝建议道:“可能是此处风水好,先生不如陪我在这儿住一段时间。”
霍寂川垂眸嗯了声,摩挲着青年被婚服包裹的腰身,不动声色地将他完全纳入臂弯。
婚车徐徐驶向教堂,很快抵达了目的地。
霍寂川牵着林无枝下车,穿过纷纷扬扬的鲜花雨,踏着红毯朝神父走去。
观礼的宾客不多,大部分都是公馆里做事的老人,负责照顾林无枝。
剩下一小撮生面孔似乎是外国人,林无枝好奇地扫了圈,看见坐在最前排的老人也有一双翠榴石般的眼睛,猜测对方应该是霍寂川的外公。
庄澜同样在前排,林无枝去古董修复局报到那天没见过他本人,不清楚监考官的真实长相,可当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出现在人群中时,林无枝却诡异地生出一种错觉,好像一切本该如此。
他就应该和霍寂川结婚,接受亲友真挚的祝福,在神父面前互表爱意,然后交换戒指与亲吻。
可那个吻并未如期落在林无枝唇上,他微阖着眼,感到额前一热。
霍寂川撩起纯白头纱,格外珍重地亲吻了他的额头。
仪式结束后,林无枝被送回花园洋房。
“先生呢?”他趴在车窗边,主动拉着霍寂川的手,像不舍与主人分开的幼猫,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盈满他自己未曾发觉的眷慕。
霍寂川被林无枝直白的目光盯得心口微烫,抬手捏捏他的后颈,温声说:“商会应酬,推不掉,我会早些回家的。”
霍寂川结婚的消息在租界的华人圈子中早已传开,生意场上来来往往,总有需要维系的关系,他不愿太太被外人打扰,只好攒了酒会,自己应付。
林无枝乖乖应了声,说:“那我在家等你。”
霍寂川闻言眸色微沉,轻轻抚了抚他的脸。
可惜为庆祝新婚而准备的酒会很难早早结束,林无枝洗完澡喝了药,趴在床边眯了会儿,霍寂川还没到家。
倒是渠容送了洗净的衣服上来,指指单独摆放的礼盒说:“先生送夫人的衬衣,款式和先生平日穿的差不多,我之前拿混了,还没请夫人试就过了水。”
“无妨无妨。”林无枝拿了红包给她沾沾喜气,随后捧起新衣服回到里间。
拆开礼盒才发现新衬衣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林无枝赤脚踩着地毯走到镜子前,感觉衬衣尺码偏大,袖口几乎盖住了他的手背,下摆则堪堪遮住腿根。
他只穿了衬裤,两条腿此刻光溜溜地露在外面。
林无枝左看右看不大对劲,怀疑渠容又拿错了衣服,刚要往外走却听见小客厅的门响了几响。
“夫人,先生回来了。”是陈三山的声音,保镖说完重新关好门,林无枝耳畔又落得清净。
他等了会儿没听到别的声音,才小心打开里间的房门往外张望,还没看清霍寂川在哪儿,便冷不丁被一阵浓烈的酒香攫去了呼吸。
男人从后拥住他,将他抵在墙边,咬着颈肉含混问:“之之怎么又偷我的衣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