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累,是怕。”令仪实话实说:“你这样大的家业,我真怕自己管不好。”
嬷嬷教过公主如何持家,可他这样大的家业,可不只是一个家那般简单。
秦烈笑:“公主尽管败,微臣尽力挣。”
见她愁眉不展,他握住她的手宽慰道:“今日让他们过来,只是为了让他们知道自己多了个主子。实则他们都是差事办老了的,只要不生出异心来,便不会有什么大的差错。你不需费什么心,只想起来时问一问查一查,让他们时刻不忘了你这个主子就行。”顿了顿,又道:“若你实在不想理事也无妨,总归有我在,谁也不敢看轻了你。”
令仪这才放松些,“既然如此,我便先管着。”
想了想,又问:“你既然连管事都让我见了,那几个孩子呢?为何不让他们来见我?”
秦烈道:“怕你见了难过,便没让他们过来。”
令仪不禁又后悔起在宫里那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那时自己以为死里逃生,又惊又怕,又因为他的同生共死感动非常,才会那般口无遮拦。那些话啰啰嗦嗦,其实内容只一点,自己在嫉妒。
她如今又不是公主,只是王妃,是不该有这样情绪的。
于是,她撑出贤良淑德深明大义的姿态,对他道:“他们是你的子女,我身为他们的嫡母,自然该爱护”
在他了然的目光下,她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再说不下去。
他轻叹:“我娶的是你,不是什么端王妃,你不必面面俱到,更不必完美无瑕,我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以后无论高兴难过,你都要与我说,不需要隐藏躲避,这样我才知道自己以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他这般诚恳,令仪不免心中触动,好半晌方道:“我不瞒你,便是如今想到那几个孩子,我心里也还是会难过,只是”她轻轻靠在他怀里,“比起失去你,那些难过又实在算不得什么”
秦烈垂下眼眸,遮掩自己眼中的震惊之色。
公主所言,这何尝不是他的处境。
他怎可能忘了宋平寇?可是比起失去她,那些确实算不得什么。
只是这份领悟,他明白的太晚。
他的令仪,看似菟丝花一般的公主,其实远比他勇敢豁达。
他低首,寻到她的唇,狠狠亲下。
将他难言的怨与恨,怒与悔,爱与欲都烙印在她的檀口中,身体里。
第63章婚后,
令仪再度回神时,日头已经西沉,自己衣不蔽体躺在榻上,身上黏糊糊一片。
他却只解了裤子,只看上身依旧衣冠楚楚。
一丝力气也无,她懒懒地不想动弹,可这情形实在荒唐,她咬牙坐起身,他从后面贴上来,湿热的呼吸打在她耳畔,“我抱你去沐浴。”
令仪不想理他,扯过他身下自己的衣衫,裹在身上,便要下地。
还未寻到鞋子,便被他打横抱起,衣衫散开,肌肤上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青青紫紫,还有牙印手痕,简直触目惊心。
他啧了一声,“怎么这么嫩?”
分明没敢用多少力道,他心里最清楚。
她嗔怒地瞪他一眼,拉起衣衫再度裹上自己,不过很快便到了净室,里面接的温泉,时时都宜人。秦烈把她放进去时,扯去她那破烂衣衫,之后自己也脱衣踏了进来。
这里只开了一扇小窗,昏暗一片。
浴桶本来不小,可他一进来,便十分紧仄,两人不得不肌肤相亲,他旷了几年,只吃了两顿饭,还未敢吃得太饱,立时便起了势。令仪羞恼地推他:“你先出去!”
秦烈道:“放心,我不动你,只为你清理清理。”
令仪实在绵软无力,转身趴在浴桶边沿,“那你为我洗头发吧。”
她发量多,青丝长,每次洗发都大费功夫,便是在宫中也不是每日清洗。
从昨晚到现在,每次欢爱都要出一身的汗,发根也不例外,她难以忍受。
他动作算不上轻柔,人却听话,她怎么说便怎么做,勉勉强强还算能用。
待到洗完,他又将她身上擦干,人抱出去,令仪却不肯往床上去。
“头发湿,会弄湿床铺。”
秦烈便坐在床边,抱她在膝头,一点点为她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