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孟氏阻止她,“挑衅倒是其次,据我所知,月翎使臣后日抵京,这公主却提前到了,又无半点消息,谁知道她还想做什么。”
当务之急,是把这个要紧消息送到。
赵清仪觉得以楚元河的谨慎,大概那公主刚踏入上京那一刻,就被无数双眼睛盯住了,不过她还是顺着孟氏的话,“女儿这就进宫。”
她如今脾气越来越差了,平白无故受了和亲公主的挑衅,她得找那罪魁祸首发泄出来。
楚元河得知赵清仪深夜入宫,白日的疲惫一扫而空,整个人来了精神,催促福贵快些将人带来。
算起来,他有整整两日没见到他的般般了,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都隔六个秋了,想念得很。
赵清仪入殿时,宫人们自觉退下,人一走,她便毫不客气过去按住楚元河的肩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力道不小,顷刻将他的唇咬出一道口子,腥甜的血腥味瞬间蔓延开来。
楚元河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仍是面带浅笑,“受什么委屈了?”
“你还好意思问,不是说你能处理好吗?怎么我还收到银月公主送的礼了?”赵清仪气鼓鼓的,翦水秋瞳般的杏眸圆瞪。
楚元河意味深长的“哦”了声,他也是刚得到消息,“那晦气东西烧了便是,看她不顺眼,就不要搭理。”
“后日使臣入殿觐见,届时她们提出和亲,你怎么办?”
赵清仪真急了,这几日不知是不是该来癸水了,脾气极不稳定,一点就着,这是此前从未有过的,若是之前,她才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绝无可能。”楚元河举起手信誓旦旦,顿了顿,他的眼神变得幽邃,“……我会不会娶和亲公主,你难道不清楚吗?”
他的话问得别有深意。
赵清仪愣了愣,对方就这么直勾勾迎上她的目光,似有意引导让她想起什么。
楚元河盯了她半晌,见她还是茫然的样子,舒展的眉眼渐渐拢起,正色严肃道,“看来上辈子,你对我真是毫不关心啊。”
上辈子赵清仪好歹也活到了三十六岁,他这个皇帝有没有女人她不清楚?娶没娶和亲公主她不知道?
赵清仪呼吸一窒。
她似乎从来没说过自己重生的事。
可他居然知道了?什么时候的事?
但旋即赵清仪就反应过来,楚元河又在转移话题!
她双手捧住对方的脸,“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楚元河高举双手,“行,般般想知道什么,我如数交代。”
楚元河不敢隐瞒她任何事,便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他派人查过,银月公主喜欢相貌俊美的男子不假,但更偏好有男子气概的,他觉得皇室之中,有人比他更合适。
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是生得好看,但我只有帝王之气,什么男子气概,那是榻上的事,除了你,旁人可见识不到……”
赵清仪没心情同他调笑,闻言半信半疑。
楚元河所想之人,不会是那个胡子拉碴的平西郡王吧?
那相貌确实粗犷,勉强算有几分显而易见的男子气概,可……银月公主喜欢长得俊的,楚天霸怎么看也和这个字不搭边。
楚元河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喜不喜欢,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他已经安排楚天霸后日一早出面迎接使臣。
人都是先入为主的,只要银月公主先相中楚天霸,他只管赐婚就行,若是没相中也不打紧,毕竟上一世他就拒绝了和亲,惹得月翎汗王羞恼不已,结果同年,月翎国就被他带兵教训了一顿。
不仅没能向大梁借到兵马,还被大梁打得落花流水险些亡国,好在大梁的目的在于互通商贸,并不想赶尽杀绝。
面对大梁皇帝的气势汹汹,月翎汗王哭着答应下来……
所以一切皆源于绝对的实力,楚元河有信心不受任何人的胁迫,达到目的的方式永远不止一种。
但看赵清仪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楚元河暗自不爽,这说明前世赵清仪一点儿都不在意他,但凡赵清仪在意过,了解过,就不该是这副样子。
区区月翎国算什么,能让她急成这样?
楚元河环住赵清仪的细腰瞬间位置调换,他将赵清仪压在龙椅上,眼眸微眯,“你前世……当真没在意过我?”
对上他的眼睛,赵清仪便知今夜逃不开这个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