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刮过她的面庞,吸走她的精血。江河海感觉到体力不支,呼吸难受,手心里不断涌出的血也在染红襁褓。
怀里的程晟倒是一派安静。
训练有素的死士解决了负责拦截的人手后,一路急追,不到半刻钟,就追上了逐渐力竭的江河海。
江河海喘着粗气,两眼昏花,眼冒金星。
她实在跑不动了,于是突然转身,艰难地按动手镯上的红珠,一连几发,朝对面扫射过去。
这些死士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离得又近,竟真有半数不防间被毒针射入体内,当场毙命。
江河海才不会给他们反击的机会,立马又补射了一次,逼得剩余的黑衣人往后撤,往两侧躲。
虽并未再伤亡对面,但江河海也有了喘息一二的机会。
即使陷入如此狼狈的境况,她也没有放弃程晟,只是再度死命往前跑。
汗湿的头发贴在肌肤上,江河海跑得浑身都疼,但她不能停,也许多拖一会,就能柳暗花明了。
手镯在一路奔跑的过程中一直撞着腕骨,微弱的痛感似在提醒江河海,她只剩一针的活命机会了。
而后面追着的死士不再掉以轻心,迅速跟了上来。
江河海脚步变得虚浮,心脏骤然一缩,竟有股认命的冲动。
她跑到了死胡同。
江河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怀里是的程晟醒了,他在朝她笑,是一个不认生的孩子呢。
她想摸摸这个拿命救的婴儿,但发现一只手很脏很脏,一只手上满是鲜血。
只是一瞬间,就有许多想法跑出来。
她在想如果她的爹娘也和他的爹娘一样爱他就好了。
她在想这个黑衣人的刀快不快,据说快刀斩下来,人是不会痛苦的。
她在想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庄清蘩呢?
江河海将程晟放在地上,离开了江河海的怀抱,程晟哇哇大哭。
江河海不再理会,只是握紧手镯。
她还有一针的机会。
黑衣人默声不语,只露出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睛,持刀朝她慢慢逼近。
面对数量和体力远在于自己之上的黑衣人,江河海有些手抖,她害怕自己射空了最后一根毒针,而后成为铁锅里任人红烧或清蒸的鱼。
“臭娘们,跑挺快,怎么不跑了?”,是那个扯了自己一绺头发的男人,他走到了最前面,拉开后面的人一小段距离。
程晟此时在她身侧哭得更大声了。
在耀眼的日光下,男人手上血色的齿印十分明显。
哦,是那个被自己扎伤和咬了一口的手下败将。
江河海突然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害怕了。
随着男人的身位的逼近,更加烂俗的脏话也一骨碌滚出来。
江河海没有停顿,将手镯对准他,势在必得般摁下珠子。
男人轻松抬起刀,反手用剑身将银针挡回去,“噌”的一声,细长的针身不知道飞到哪个角落里面去了。
“就你,还想……”,话还没说完,男人的躯体重重向后倒在无人问津的小胡同中。
江河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下红珠,朝他脑袋上放了最后一根毒针。
随着银针没入血肉的细微声音响起,当场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