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佑年收敛视线,摇头笑笑:“不急,怎么会急呢。”
“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打量我。”齐剑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不管你是在我身上押宝,还是什么其他的目的,藏好了,别让我察觉到。”
王佑年的笑容淡了下来,看起来有些僵硬。
齐剑霜放下筷子,站起身,一字一顿道:“尤其是我身边人。”
“走吧,瀚漠王还等着呢。”
*
李延走到门边,刚准备推门离开,想到什么又转过身,担心道:“要不我还是留下吧,心肝儿你疼了可以咬我胳膊。”
“……不需要。”齐彦把脱到一半的迅速穿回,咬着牙。
“宝贝儿……”
“请瀚王,体面地,离开。”
“害,别这么冷漠……”
“滚。”
“好嘞。”
云枕松没管这俩人的打情骂俏,而是最后巩固下针位置与循序。
门关严,齐彦松开了攥紧的衣角,嘟嘟囔囔骂了一句。
李延压根没打算留下,只想逗逗齐彦,他喜欢看齐彦气鼓鼓想揍自己一顿的那个劲儿。
“好啦,他走了,背身把衣服脱了。”云枕松关闭光幕。
齐彦身上很多嶙峋的伤疤,纵横交错。恍然间,云枕松有片刻走神,他想,齐剑霜身上的伤,只会比这更多、更疼。
纱帘飘荡,烛火略微晃动,云枕松收回心绪,集中起注意力。
他以拇指、食指和中指呈执笔状捏住银针,眼睛看准穴位,手腕突然发力,凭借巧劲儿将银针迅速刺入皮肤,他进针力道恰到好处,齐彦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
云枕松双指捏住针柄,碾转深入,小幅度补针。
“感到酸麻胀重的时候,跟我说。”
“好。”
缓慢的速度逐渐压迫经络,云枕松的手很稳,他所有的行针都仿佛在温柔的按摩穴位,齐彦感到体内正气汇聚,一股沉重的暖流向身下冲去。
“现在。”
云枕松略微偏头,拿出新针,比其他的都要粗,眼疾手快地依次插进环跳、阳陵泉、足三里等穴位,手法、力道、深度都精确到极致。
伴随通经活络的胀麻感,萎软多月的下肢瞬间有了力量。
云枕松试探出了恰到的深度,留针让其持续刺激穴位,他瞧齐彦没有过多痛苦的表情,瞬间松了一口气,汗水顺着额角流下,他抬手擦了擦。
齐彦刚要说话,便被云枕松制止:“先别动,安静休息,一会儿为你出针。”
*
“瀚王不会找我来,只是为了喝茶吧?”
李延笑了笑:“本王和齐将军之间是有什么误会吗?总感觉你说话带刺呢。”
齐剑霜道:“有一个。”
李延一愣,他只是随口打趣,没想到还真有误会:“什么?”
“我们进城前住了一家客栈,说是客栈其实更像青楼,我与他们过了几招,从身法来看,应该就是刺杀我的那些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