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二十余羽林卫立刻将晋王与邱良团团护住。
霎时间,刀剑相接声大起。
可不一时,二十余羽林军便尽皆倒地。
只余邱良将晋王护在身后。
这些人只攻不守。邱良自认若独自对上他们,自己不一定会吃亏。可是他身侧还有晋王,他没法攻,只能守。
可他如何守得了这样的十柄剑。唯一能做的只是不令一剑刺到晋王身上。
不出一盏茶时分,邱良已身披数剑。若不是有甲胄在身,怕是早站不起来了。
最后邱良大喝一声,用尽最后的力气,拼着自身中剑,也要砍伤一人。而后便如强弩之末一般,半跪下去,只能将刀插地撑着身子不倒。
邱良眼看着黑衣人中有一人走到最前方,将方才被砍伤的黑衣人挡在身后。
邱良额上冷汗直冒,喘息着对晋王说道:“臣无能……不能护殿下周全。”
晋王也蹲下身去,音声终于有了些起伏:“兄弟,我今日死矣。是我太过自负,害了你。也对不住母妃。”说罢慢慢起身,抽出佩刀,挡在邱良身前。
邱良不由惊呼:“殿下!”他知道晋王并不精于武艺。
晋王面上毫无惧色,向最前方的黑衣人挥刀砍去。
那人左手起,晋王只觉手上一麻,而后胸口剧痛,身不由主地跌出去,刀也脱手。
晋王捂着胸口看去,那人左手不过是剑鞘。
那人慢慢向晋王走近。
邱良拼命想站起来,却站不起。他又挣扎着想扑到晋王身前,晋王却刻意挪到他身侧,用后背死死压住他。
邱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朝晋王挥刀。
忽而,面前白影一闪,
随后便听“锵”地一声,已有人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晋王抬头。眼前人一身素衣,长身玉立。面上白巾与鬓边碎发共衣衫随风轻轻飘动。
晋王又看着此人慢慢垂下手,刀斜指地面。
刀竟是他的。
他甚至没有看清此人是在何时拾刀的。
竹林。
“那不是傅修么?”庞世承问左右,“你等看呢?”
有人答:“年初在城西遇见时傅修时,他也是用这样的白巾遮住面目。身形也极似。”
“傅修?是傅镇之孙?”吴王忽问。
庞世承心中一凛。此人音声无端一股阴寒之气,像极了他父亲。明明此人年岁尚不及他。
庞世承再次侧首看去,仍只能看见吴王面上的胡须。年岁不及他便也罢了,胡须还留得比他长。
庞世承便愈发觉得此人的狠辣怕是装出来的,一时也不大怕了。只道:“是,听闻殿下这一臂便是当年傅镇麾下武将之子所伤。殿下若想要傅修的命,倒也不难。他活不了多久了。”
吴王不再开口,只慢慢屈起右手的三指。
不远处他的十个义子又和傅徽之交上了手。
黑衣人将傅徽之围在垓心。刹那间十剑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