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冉脚步一顿:“啊?”
青菱点头:“就常公公一人回来,没瞧见殿下。”
“这不应该啊。”
云冉嘟哝一声,晃了晃脑袋:“不管,出去问问。”
她很快就在殿外见到了忙忙碌碌点人头的常春。
一夜未见,常春也好似憔悴不少,两只眼下泛着明显的乌青。
“常公公。”云冉跨出门槛,大步走去。
常春见到来人,忙不迭行礼:“奴才拜见王妃……”
“不必不必,你快起来,我有事问你。”
云冉不耐烦这些虚礼,扫过廊下那一排战战兢兢的宫人,又看向常春:“殿下在哪?你点这些人出来作甚?”
常春猜到王妃会问,垂眸答道:“殿下近日身体不适,暂居应铉殿,叫王妃不必记挂,安心玩乐。”
“至于这些宫人……殿下那边要用人,命奴才调去办差。”
这理由合理,云冉便也没多想,只蹙眉追问,“他身体不适,可请太医看了?”
常春:“请过了,太医说并无大碍,静养即可。”
云冉松口气,又看了看天色:“应铉殿在哪?我去看看他。”
常春却拦道:“还请王妃恕罪,殿下交代了,他需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云冉:“包括我?”
常春窘迫挤出一个笑:“殿下是这般吩咐的。”
云冉闻言,只觉郁闷:“这人怎么搞的,穿上衣服就不认人了?”
亏得她昨日冒着寒风去寻他,费神费力折腾大半夜不说,没得他一句谢,还被他“拒之门外”了?
“那我若是偏要见他,他又如何?”
“这…这,王妃您就别为难奴才了……”
您快去找殿下吧,快去快去。
常春心下祈祷着,却见王妃双手抱胸,皱着小脸,思忖半晌,最后哼了声:“不去就不去,谁稀罕找他玩似的。”
说完,转身就要走。
常春见状,一时急了,忍不住道:“王妃等等,其实殿下他……”
云冉脚步停下,偏过脸:“他怎么了?”
常春都想跪下说姑奶奶您去吧,可一想到自家殿下那张冷戾凉薄的神色,要是叫他知道自己多嘴,这回没准真的要被割掉舌头了。
“没…没什么。”常春挤着笑。
云冉:“……”
莫名其妙。
不过被他这一打岔,倒想起另一事:“兰桂嬷嬷呢,她怎的也没回来?”
常春闻言,再次垂下脑袋:“太后思念兰桂嬷嬷,便将嬷嬷又留在身边伺候,日后无法再伺候王妃。殿下让王妃不必不舍,若缺人手,他自会替你安排。”
嬷嬷竟然又被调回去了?
云冉略作思忖,便猜到这就是个幌子,昨夜之事定与兰桂嬷嬷有关。
只是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司马璟那人还躲着不肯见她,委实讨厌极了。
“我知道了。你和他说,我不缺人手,我从娘家带来的人够用了。”
长信侯府准备的丰厚嫁妆里,不但有金银财宝、珠宝绸缎和田庄铺子,还有从外院管事到后厨厨娘等一大堆下人,全都签得死契,意思是生是她的人,死也是她的鬼,自始至终也只认她一个主子。
也就是太后忽然将兰桂嬷嬷派了过来,不然云冉最得用的应当是郑氏安排来的周嬷嬷。
如今周嬷嬷在王府里替云冉管着嫁妆,平日里也从不与兰桂嬷嬷争先,老老实实替自家小主子守着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