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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章制裁恶霸（第1页）

说完，回头李大红道，“大红，去报警。”

李大红被这场面吓了一跳，小心提醒道：“舒棠，你先出来咱们再说。”

她觉得江舒棠肯定不知道这些人的可怕，这种人还是不要轻易得罪的好。

周老五一听报警，一点没怕，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报警？哈哈，去报啊！看看派出所的人是请我喝茶，还是请你们喝茶。几个臭娘们，还在我面前显摆上了，小心老子收拾你们！”

江舒棠站起身，眼神冷冷地扫了周老五一眼，没接话，而是轻声问周母，。。。。。。

暴雨过后，怒江的水位涨了三尺。浑浊的江流裹挟着断枝残叶奔涌而下，像一条被惊醒的巨蟒，在峡谷间咆哮翻腾。工坊外的晾晒场早已清空，玻璃温室内灯火通明，新一批“葛根巾”正在做最后的消毒处理。江倩倩站在监控屏前，盯着温度曲线缓缓上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腕上那道浅疤??那是三年前洪水夜她用碎玻璃割开被困妇女腰带时留下的。

手机震动起来，是孟加拉国那边的加密频道。娜莉莎发来一段语音：“今天我教女儿认字，写的是‘自由’。”声音很轻，却带着铁锈般的坚定。江倩倩闭了闭眼，把这句话转到了“影子支持系统”的共享日志里。这个由二十一个国家女性志愿者组成的网络，如今已有三千七百人在线值守，每小时轮班翻译、传递、存档来自各地的求助信号。她们不叫组织，只称自己为“回声”。

清晨六点，第一批快递车驶出园区。车厢里除了十万条出口柬埔寨的“葛根巾”，还有五百个加急定制的“月光包”。云南昭通一所山区女中突发集体食物中毒事件，初步调查显示系食堂承包商长期克扣餐费、以次充好所致。更令人揪心的是，其中有三十多名女生正处于经期，卫生用品短缺，部分学生因营养不良引发晕厥。

江倩倩亲自带队出发。山路颠簸，车窗外雾气浓重，仿佛整座大山都在喘息。副驾上的阿依翻看着随行医疗包清单，突然抬头：“你没告诉他们你要去？”

江倩倩摇头：“说了反而麻烦。教育局刚批了试点经费，这时候出状况，怕有人借题发挥。”

阿依叹了口气：“可你的膝盖……”

“还撑得住。”她笑了笑，“再说了，这次不是还有你在？”

抵达学校已是中午。教学楼外墙斑驳，操场边缘堆着发霉的米袋和空油瓶。校长迎出来，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眼神躲闪。“江老师，这事儿我们已经在处理……”

“我知道你们在处理。”江倩倩打断他，“所以我来帮你们加快进度。”她说完径直走向女生宿舍。

走廊尽头一间小屋里，十几个女孩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一名瘦弱的短发女生看见陌生人进来，本能地拉高被角遮住下半身。江倩倩蹲下身，声音放得很柔：“你是林小雨吗？我们通信半年了，你还记得吗？”

女孩怔住，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原来她是“解忧信箱”的长期来信者之一，曾在信中写道：“每次来月经都只能用旧报纸，疼得睡不着，也不敢说。”江倩倩每月都会寄去一盒“葛根巾”和暖贴，并附上手写的鼓励卡片。

此刻，她从背包里取出新的月光包，打开GPS定位功能，连上心理援助热线，又递给女孩一支温热的姜茶。“你现在要做三件事：第一，喝完它；第二，换上干净的布巾；第三，告诉我你想不想让全校都知道真相。”

小雨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当天下午，一场临时家长会召开。礼堂坐满了人，大多是穿着补丁衣服的农民。江倩倩没有讲政策，也没有提数据，而是请十名女生走上台，每人手里捧着一碗米饭。

“这是今天食堂本该给你们吃的量。”她说，“我们称过，平均每人每天摄入热量不足一千卡，相当于一个五岁孩子的标准。”

台下开始骚动。有位母亲突然站起来，声音颤抖：“我家丫头回家总说吃不饱，我还骂她挑食！”

另一名父亲红着眼睛问：“是谁干的？”

江倩倩播放了一段匿名录制的视频：食堂后厨，承包商正将成袋的优质大米装车运走，留下泛黄的陈米倒入锅中。画面切换到账本特写，一笔笔虚报采购金额触目惊心。全场哗然。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警笛声。原来早有老师暗中报警，警方已控制嫌疑人。江倩倩转向校领导：“接下来，请你们公示近三年所有采购明细，并成立由学生代表参与的膳食委员会。否则，我们将向省级纪检部门提交材料。”

散会后，她在校园角落发现一块废弃黑板。粉笔灰厚厚一层，边角裂了缝。她捡起半截白粉笔，写下一行大字：“女孩吃得饱，才能站得直。”然后拍下照片，发到全国五百个“解忧信箱”站点群组。

第二天清晨，她被一阵歌声唤醒。操场上，一群女生排成方阵，齐声唱着新编的童谣：

“一碗饭，两盏灯，

书包里装满星星。

从前饿得不敢吭，

如今大声说不行！”

江倩倩站在窗前，眼眶发热。这时卓玛快步走来，递上一份传真件??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正式立项资助“饭碗计划”中国区试点，首期拨款两百万人民币，用于建立校园营养监督体系与青春期健康档案。

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又响了。是国内某知名公益论坛的紧急邀请：“原定演讲嘉宾因故退出，能否请您今晚线上发言？主题是‘女性公益的边界’。”

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这个论坛背后站着多家官办基金会，过去多次质疑她的“激进路线”。现在突然邀她出场，显然不是善意示好，而是想把她推上风口浪尖。

“去。”她最终说道，“我要讲点他们不爱听的。”

当晚八点，镜头对准她疲惫却明亮的眼睛。背景依旧是那间熟悉的工坊，墙上挂着林秀芬的照片和“我们在生长”五个红字。

“有人说我越界了。”她开口，“说我一个普通女人，不该插手法律、医疗、教育，甚至食品安全。可我想问一句：当一个女孩因为吃不上午饭而昏倒在课堂，当她因痛经无人理解而跳河自杀，谁来划这条‘边界’？”

她停顿片刻，声音渐沉：“如果所谓‘边界’，就是让女人永远沉默、忍耐、自我消化苦难，那我宁愿一直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