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儿……”
纪云瑟向纪筌二人微微一福: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纪筌指着身旁的圈椅,温声道:
“坐下说话。”
“太后娘娘都跟你说了什么?”
早有婢女捧了茶过来,纪云瑟饮了一口,放下茶碗,答道:
“娘娘不过是问问女儿的近况,闲聊几句。”
纪筌歪头看向她,满脸的期待清晰可见:
“没有说别的?”
纪云瑟垂眸羞涩道:
“娘娘说,晏世子已经向她老人家禀明我俩的事。”
纪筌眼角的笑纹藏不住,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魏氏,深深点了几下头,道:
“好,好,如此就好!”
“有太后关照,还有为父替你周全这门亲事,瑟儿你尽管放心。”
纪云瑟扫过他们两人溢出眼眸的喜悦,微微叹了口气,道:
“不过,太后说,晏世子的婚事她和陛下恐怕做不了主,还得看晏国公…”
她顿了顿,清晰地捕捉到了他们的紧张后,继续道:
“国公爷又最听他家老夫人的,故而,最终做主的,兴许还是晏老夫人。”
纪筌看了面露几分意料之中的魏氏一眼,端起手边的茶碗,喝了一口茶,道:
“倒也…未必。”
纪云瑟抿了抿唇,似思虑了片刻后,方道:
“有一件事,女儿本应向父亲母亲说明的,但是……”
她看了他们两个各异的神色一眼,掏出绢帕掩面轻声抽泣了起来,纪筌眉心一跳,忙问道:
“瑟儿莫哭,究竟什么事?”
纪云瑟哽咽了几声,哭诉道:
“母亲那日让女儿出门裁衣裳,谁知我刚从绸缎庄出来
,就被晏老夫人请了去。”
纪筌一顿,差点摔了茶碗,他赶紧放下,问道:
“老太太找你说什么?”
纪云瑟泣声道:
“她说我这般出身,又什么闺阁技艺都不会,还敢肖想她家世子爷,简直痴心妄想!”
她用帕子遮住脸,不断抽泣着,又偷偷透过缝隙观察他们二人的神色。
魏氏的心里自是矛盾的,想到纪云瑟真能嫁给国公世子,她确实心里不平衡,总觉得心里憋屈忿闷,但真听这丫头亲口说晏府嫌弃她,又不安起来,有种到嘴的鸭子飞了的遗憾。
纪筌更是眉心拧成了川字,突然涌起功败垂成的失落感,问道:
“晏时锦,这几日可有见你?”
纪云瑟摇了摇头,用帕子擦了擦脸颊,微微叹了口气,:
“今日听太后提起,说是国公府有什么要紧的庶务,国公爷都处理不了,非让世子赶着出城去了,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呢!”
纪筌自是明白了几分,但他毕竟在官场也混迹了几十年,并不是那等完全没有见识之辈,思索了片刻,道:
“依为父看,太后说不能做主,恐是自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