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自己心思阴沉,凯尔从过去到现在,总是下意识地靠近那些阳光活泼的人。像是这样多靠近一点阳光,就能显得自己不那么晦气一样。
“我看他长得凶,想化干戈为玉帛。去首都勒梵西的路途漫漫,要是他一直这么针对我,我就会很难受。”
寒意顺着指尖窜进血液,心脏也跟着冷了半拍。
不过,不熟悉他的人确实很多时候,都会觉得自己很开朗。
凯尔发现自己并不讨厌他的笑。
他刚想说点什么,凯尔又说道:“你不必怕那家伙。”
凯尔又说道:“在队伍里面,有骑士们在,他也不敢惹是生非。”
他觉得舒栎很怪。
反正,拉他进这浑水,绝对没问题。
别说他在讨论洗礼流程的专业程度堪比大都会的主教,光是他能为从不相识的人指明掉落物的所在地,这也让克洛德成了顾虑。
他的呼吸很平稳绵长,格外平静。
“……?”
凯尔听这话,又仔细去分辨舒栎的神色,似乎他说的就是他心里想的。
凯尔拍了拍舒栎的肩膀,“走吧。”
对菲利普斯就是明显的例子。
舒栎盯着克洛德的脑袋,就想骂人,本来想着让这个银戒指自生自灭,但又担心再找回银戒指会很费劲,于是又把干面包收回去了。
为什么和菲利普斯是去吃点心?
舒栎一脸无辜,说道:“自然是寻仇的。”
“…你性格挺开朗的。”
他只是在帮某个人多打一份饭回去的时候,发现人去饭空,想要套人麻袋,暴打一顿而已。
“…菲利普斯。”
因为光线太暗了,所以只觉得天花板黑得就像是个无底洞。
那戒指显然就不会放在那么明显或者常规的位置上。
凯尔以为他们会去厨房…
后来回军校,再次想起来这些相处和感受时,凯尔觉得,也许是因为他长得漂亮罢了,看着就赏心悦目。
突然,一种近乎本能的警觉让他猛地一顿,手指僵在原地,不敢再动。
也没有过三十秒,凯尔果然绷不住,忍受不了这样的注视,干脆翻过身,侧着睡,回避舒栎的视线。
请动点脑子,我跟你不熟,还会真的特地给你送吃的吗!
舒栎本来想说银戒指藏在干面包里面的心思,顿时就淡了。
才放不到一秒,那个面包就被克洛德扔在过道上。
他还打算在床上跟克洛德打一架,顺势把凯尔踩醒,把凯尔也拉进自己的战圈里面。目前情况,凯尔还是假装成自己的阵营。
不是那种开心的笑,而是那种「我知道你说谎,但我不戳穿你」的笑。
舒栎有一瞬觉得克洛德受到戏弄后,会恼羞成怒,更会直接杀人灭口。
菲利普斯听到这么无趣的提议,下意识地拒绝道:“我好困。”
舒栎叫人起床陪他,自然不是因为他真的把凯尔当做朋友了,仅仅只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两个人互相照应,会比较安全。
他说话时语气轻快,眼神里却带着一点轻讽和调侃。
菲利普斯果然听得耳朵动了动,正要回应,凯尔就开口:“我陪他去,你自己睡吧。”
做任务的时候总是最辛苦的,尤其是夜晚,绝对不是用来放松的。
凯尔背着舒栎睁开眼睛,也知道他猜到自己没睡,干脆地回应道:“我不去。”
他不可能在这时候自曝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