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时候,他还会就着一些故事和别人一块讨论想法,他感觉还是挺有意思的。
因为听西缅神父这么描述,排除了小孩夜惊、梦游、说谎癖,以及想要吸家中长辈注意等等因素,那很可能是因为孩子们半夜听到了高频声音,而这种声音是大人听不到的。
这会应激。
很明显平时也有咬指甲的习惯。
若不是教会明确规定「信徒是不能自杀的」,西缅神父也不会让这场处刑没有尽头地执行下去。
阿利斯神父望向他,“你可以稍微听我一两句吗?”
西缅神父听舒栎没有直接拒绝,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很快又绷紧面容,嗓音也跟着低沉起来:“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让你害怕——我们牧区出现了魔鬼。”
就是在听到有草药师会过来的时候,他明显不太对劲了。
舒栎还在思考这个钟毕竟还是公共场所的重要器物,镇民应该也不会轻易答应。
在舒栎的想法里面,这就相当于自己无法处理棘手的事务,需要转交上级来处理。这在同一个体制下,应该是无偿的。
雅格长老敏锐地察觉到西缅神父身上某种隐秘而脆弱的情绪,可又说不出缘由。
舒栎明白了。
这倒不完全是。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有点丢人。
哦哦。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手上突然一重,不知怎么地就被塞了一袋小土豆,西缅神父说道:“阿利斯神父,你对我的帮助,我一定会铭记在心。我现在就回斯通霍洛!”
毕竟是邻里之间,也许那一天舒栎也需要隔壁教堂的人帮忙呢?
舒栎下意识地看向雅格长老,轻声问道:“这请求上级神职人员协助,原来是需要钱的吗?”
“不用。”西缅神父立刻拒绝了。
雅格长老也很激动,“是的!这是恶魔附着的钟,只要和镇民说明白这钟有问题,会惊扰孩子,时间久了必然会带来不幸,镇民肯定立刻就拆下来了!不愧是阿利斯大人,只是坐在这里,三言两语就解决了一个巨大的难题。”
不是“不会”,而是“不能”。
雅格长老见舒栎不懂,很快就解释道:“从教义立场上,协助信徒是神职人员的的责任。不过,从教会实际运作来说,这种内部支援还是需要当地神职人员提供费用的,比如说食宿和交通费用。如果要举行仪式,那还需要提供足够的仪式用品。”
怎么神职人员之间是需要付费的?
其实,西缅神父从衣着上就有很明显的自残迹象。他会下意识倾向于遮盖身体部位,严严实实的。尤其是这种快要接近夏天的季节,天气也不寒凉,他还要披着密不透风的黑袍。此外,他身上有新伤口的血气。
起码要租辆车?
舒栎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对面的人听到这声音后,顿时如释重负,说道:“我其实也想过要去卡森市请上级神职人员来支援。可是,我身上没有多少金钱,怕他们没有办法答应外派人员过来。”他说完之后,舒栎才注意到他全程都揣着他那袋小土豆。
“真的吗?”他问道。
不得已,舒栎开始八卦了。
很明显,有些话刺激到他了。
雅格心头一震,油然而生的敬意绵绵不绝。
舒栎觉得自己耳朵都要烧起来了。
有些人喜欢撕咬自己,撕咬指甲也是一种表现。
这是因为钟体自己老化导致的次声波,还是与周围环境某个物体或者结构共鸣意外产生的声音?
这甚至让他老人家自己觉得,如果自己现在问他一句,“你还好吗?没事吧?”,都会让这位有着钢铁般坚韧意志,不惧艰难和痛楚的苦修者瞬间破碎。
空气因为这个停顿而凝固了一瞬。
他像是安抚一样地,开口说道:“你先听我说完,不用草药师也不要紧。可你要回去的话,我们这边也有牛车。我希望你可以使用,这次不要徒步走回去了。如果你真的想要尽快解决你小镇居民的难题的话,请接受我的建议。这才是我想说的。”
哪有员工倒贴上级的?
一是因为他自己根本也听不见那种高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