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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第2页）

“什么？”江思渺听清了后第一反应是震惊。

她原以为他会质问她，为难她，狠狠拷问她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接近他，来到将军府。

他却出乎意料地让她做自己。

燕寒昭没有立时回答，侧身替她提了提刚刚因讶异被推开的丝被，缓缓重复了一遍：“我说，在为夫面前，你可以做你自己。”

江思渺刚沐浴过，如今屏息后闻到了发丝上那股淡淡的兰花香，浅而易逝，如同凋零的花朵，亦如她回不去的曾经，变不回的自己。

现在的江思渺早就没有资格做自己了。

她撇过头去，微微垂眼，无声苦笑，碎发遮挡住了眸中多变的幻色，亦堵住了心口处要流泻的缕缕心事。

“将军何时发现的？”江思渺平了平呼吸，说出口的话却还是带着轻微颤音。

燕寒昭盯着她柔软乌黑的长发，晃了晃神，磁沉的声线随之而出：“结盟的那天。”

“在那之前我也有过怀疑，也派人去打听过你的过往，得到的结果无一不是失了娘亲的庶女，从小被嫡母嫡女欺凌，从而造就了胆小怯弱又性格柔婉的你。”燕寒昭说到这，眸色深了深，又好似莫名带了些别的意味，“可试问，这样一个胆小怯懦的女子，何以在宫里设计自己的嫡姐，又如何顺利考入太医院，又是哪来的胆子与我这样的杀神恶煞结盟？”

似是怕她再次误会，没等到她的反应，他又继续了下去。

“并非是我疑心重，既入了我将军府便是将军府的人，自是要了解清楚过往，做了我燕寒昭的妻子，自当得到我的尊重和爱护。知道那些事后，才知你一路走来定是不易。若是再不伪装，恐怕活不到这个时候吧。”

江思渺呼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短暂的得到歇息，她原以为燕寒昭连同她重生的事情也猜到了，原来只是知道了一半。

于她来说，如今便是最好的结果。

听他这般说，江思渺的思绪也被拉远，当初得知原身的过往时，她也想过这么多年，原身又是如何的煎熬，却依旧不改温婉娴和的性子，实属难得。

令她更为诧异的是，燕寒昭处在这个位置，竟也能理解她的“伪装”。

江思渺转过身，嫩如雪的肌肤浸过牛奶浴后更加光滑明亮，娇粉的唇瓣微张，含光的眸正正好对上他的眼。

燕寒昭手握拳，眉心突突跳了两下。

江思渺对上他的眼神，又是一愣，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心疼，不解，和欲望。

燕寒昭不知何时又往里靠了些，他身上灼热的气息正在过渡到她的身上。

江思渺这次不再闪避，就那样与他对视，片刻后才鼓起勇气：“多谢将军。”

一旁的熏香幽幽飘着，帷帐层层，就连香味都变得飘渺凌凌，烛光随着蜡烛的燃尽而熄灭，均匀的呼吸声交杂着跃动的心跳声，在宁静的深夜被放大了无数倍，如怦然绽放的绚丽烟花，一颗一颗砸进了两人的心里。

沉默了半晌，燕寒昭转过身闭上眼，一句轻而生硬的话溢出唇缝。

“好眠。”

她看着他宽阔结实的背脊，点了点头。

也许，他并没有外人传言的那般。

也许，他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