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舒摇头:“母亲,我眼下没有那种心思。”
梅清雪也没有逼迫,只是说:“若是遇到了,务必要告诉我。”
解自熙道:“舒兄,可要我帮你介绍?”
“不必了。”
梅清雪想见证女儿的人生大事,又怕出什么意外,心里不放心,遂同解自熙一道去崔家,在喜堂外瞧着梅敏和崔焰拜堂。
悠悠天下父母心。
解自熙握住梅清雪的手,安慰道:“崔焰会好好对她的,若是他对敏妹妹不好,我这个做继父的第一个教训他。”
他说得义正言辞。
梅清雪叹气。
“莫要担心,你瞧,什么意外都没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祝贺这对新人,新娘子被送入洞房了。”
“我由衷祝福他们,他们会幸福的。”解自熙缓缓道。
梅清雪轻轻道:“嗯。”
“我们也一样,会走到最后,白头到老。”解自熙注视梅清雪。
梅清雪仰头,对上他的眼睛,过去因为年岁的鸿沟,纵然心旌动摇和解自熙在一块儿了,但另一半的理智却始终告诉她,他们不会走得很远。
是以梅清雪才会离开,崔夫人那时的话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引火线。
长痛不如短痛。
可是解自熙是如此冥顽不灵,如此执著。
梅清雪笑了,回应道:“嗯。”
解自熙瞪大眼睛,神色呆滞,像是陷入极大的喜悦中,待回过神,解自熙就克制不住想狠狠亲她。
梅清雪岂能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忙不迭制止,小声道:“别闹,这儿人好多。”
解自熙咬着牙忍耐道:“那我们去人少的地方好了。”
秋日的夜总是分外漆黑。
彼时崔府所有人俱在前院,竹林小苑空荡荡没有一人,前院的喧嚣衬得小苑安静得过分。
稀薄的月光洒落,勾勒出行走在夜色里的一个男人,年纪好像不大,身量极高,着一袭修身束腰的衣裳,背脊挺拔,腰身窄细,伴随从容不迫的步伐,衣摆微漾。
因着光线昏暗,男人的容貌藏在阴影中瞧不分明,只依稀窥见他高挺的鼻梁,凸起的喉结,他扫了扫四周,好像迷路了。
站定片刻,男人只身往小苑里走。
梦中惊醒的女人穿上衣裳走出房门,在小苑里走动,夜凉如水,她紧了紧衣襟。
裙摆被什么勾住了,女人遂弯腰挑起裙摆,谁成想直起身后背就撞上坚硬的胸膛。
女人吓了一跳,身姿不稳,后面的男人及时捞住她纤细的腰肢,帮她稳住身子后,男人的手却没有离开。
女人回过神,急忙推开他的手逃出桎梏,然而男人却不肯放开。
女人咽了咽唾沫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
“什么叫我放开你,不是你自己往我怀里撞吗?”男人嗤笑道,低头嗅她的脖颈,“好香。”
女人全身紧绷,从男人的言行举止中敏锐地感知到危险。
女人哪里遭受过这种事,登时手脚冰凉,又怕又气,她下意识反抗:“放开我!你这个登徒子,我有丈夫了!”
她色厉内荏地威胁,试图用苍白的话震慑色中恶鬼。
然而恶鬼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兴致更浓。
“是吗?”解自熙雀跃地笑,“那更好了,以为是个孤零零的姑娘,没想到竟是个有夫之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