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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励了杨景辰几句,朱由检又向一众新科进士道:
“是否拜座师,也不是强制的事情,要看你们自己。”
“所有座师收徒都要自愿,师择徒,徒亦择师。”
“科举考试,定然会越来越公正的。”
“不要以为你们是因为座师,才能科举登第。”
这番话说得漂亮,其实却没有多少人相信。
多少人是被座师、房师赏识,才成为了进士。
又有多少人不得赏识,一直蹉跎下去。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写文章不像比武,哪里能轻易分得出高低。
文官之所以愿意拜座师,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座师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当然,也有些人不这么认为,那就是明算科的进士。
这些人完全是靠本事考上来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他们对拜座师就不太热衷,只是按惯例找个官场派系。
此时皇帝说可以不用拜座师,一些反感拉帮结派的进士,就有了拒绝拜师的底气。
尤其是张溥,他知道自己登科或许有杨景辰的照顾,但是最大的原因,却是当今皇帝。
他当即就赞同道:
“陛下此言甚妙!”
“君择臣,臣亦择君。”
“何以师徒之间,不能相互选择?”
“否则按时下的惯例,那些天启五年的进士,岂不都要拜顾秉谦、魏广微为座师?”
这两人都是阉党大学士,天启五年的进士,没少受到他们连累。
此时张溥这番话一出,很多进士顿时心有戚戚——
纵然他们这一科的主考官杨景辰、成基命很受皇帝看重,但是焉知以后就没问题?
尤其是杨景辰,那些鄙视阉党的,对他是有些看不上的,根本就不愿拜座师。
在张溥出言之后,他们都附和着要择师。
座师和门生的双向选择,就从这一科开始。
对于之前拜的座师,朱由检则宣告作废,向他们道:
“所谓师长,应当如同长辈。”
“朕所说的老师,是指缔结正式关系、能够登堂入室、被当做长辈的老师。”
“学生也可称门生,是为入门弟子。”
“那些没有正式入门、也没有见礼报备的,则称不上是师徒,只是教师和学生而已。”
“今科没正式行礼、成为入室弟子的,就不算拜了座师。”
“师择徒,徒亦择师,可以不选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