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在雪溅白虹这四字上做文章,父皇就会为了我们三个而不得不再次与秦昭宣战。”
五皇子赞许点头。
“那五哥需要我做些什么?”
“具体怎么搞秦昭我来想办法,你需要帮我杀掉晋竹影。”
“秦昭的相好?为什么?”
五皇子偏头轻笑着看七皇子:“你肯定听说了,这人武功颇高,不然不能从东海把秦昭平安带回来。实不相瞒,我与三皇子在太子陵都曾经向他下手,但是已然为敌,他的戒备心太强,我与三皇子都迟迟不能得手。”
“那我为什么能做到呢?”
“你自己想,不能强攻,只能智取。”五皇子直视七皇子,目不转睛。
“智取……不戒备……我怎么能让晋竹影不戒备,”七皇子低声自语,突然一个念头闪入脑海,他猛然抬头,“你是说瑶瑶曾经与他一同前往戈杭?”
五皇子点头:“具体怎么操作就看你想办法了。五哥知道你年轻心善,但眼下真是危急存亡之秋,对敌人心善,遭殃的早晚是我们自己。”
五皇子起身离开,留下七皇子一个人坐在桌案旁。
茶早已凉透。
七皇子从怀中掏出那张有着五皇子落款的纸,手不住地发抖。他讲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他自认为没有对太子的死有多少自责与悔恨,但如今得知曾经对五皇子喊打喊杀的三皇子也是凶犯……不不不,五皇子空口无凭,不能尽信,说不定他只是来诓骗自己陷害秦昭杀掉晋竹影的。
但是杀晋竹影、害秦昭,对他而言没有坏处。
七皇子把那张能将五皇子拖入深渊的纸再次仔细折好,塞回怀中,而后起身,不顾管家询问,径直走出大门。
另一边,大理寺中,秦昭很想凑进审讯室去,被赵鉴和杜晦庵轮番拦在外面。国子监学生已经回家了,秦昭自己百无聊赖坐在审讯室外,侧着耳朵听里面声音。
隔音很好,什么都听不到。
就在秦昭决定闯入江哥所在房间之时,赵鉴从另一扇门走出来,拿着带血供状,秦昭直直盯着他的手,看着他走向自己。
“你也开始刑讯逼供了?”
“没,别冤枉好人,”赵鉴一脸严肃,“我不做那么下作的事情,这是他自己吐的血。”
赵鉴确实不是这种人,秦昭歉意一笑,而后伸手接过供状,脸上笑意消失。
前一队羽林军果然被收买了。
“小涂素来与他们交好,又是读过书的人,队员们都对他十分信重,说一不二,”赵鉴指着供状道,“当晚交班之前,小涂说有几个朋友想进万诗坛看一看,要其他人不要声张。”
“就是这几人带的檀木?几个人能带多少啊?”
“有目击者说五个很胖的人走了进去,但出来时身形已然消瘦,但他没注意。现在想来也许当时是携带着东西,藏进了万诗坛。”
“但若下一班人巡逻发现了怎么办?”
“有巡逻路线图,自然就知道哪里会先看哪里会后看,只要在下一班巡逻发现之前点火就好。”
秦昭皱眉:“我还是觉得就五个人带不了多少木头,哪怕伪装成五个超级大胖子,又能有多少身量呢,那些木头怎么能够烧一晚上的?”
赵鉴表示他也不清楚。两人相对无言之时,晋竹影走了进来:“你们忽略了一件事。”
“怎么?”
“整个万诗坛烧做黑灰。他们只要想办法让檀木先烧起来,温度足够高之后,再不易燃的木头也会点燃。外人带进来的檀木只要足够引燃柏木与金丝楠就好,更何况万诗坛里还有那么多诗卷。”
赵鉴接口道:“又四面透风!”
晋竹影点头:“而且犯人并不一定要把整个万诗坛都烧毁,只要把《东方太平论》那附近烧毁即可。若不是秦昭碰巧在那看到了长生坊的烟花,没有人知道《东方太平论》是什么时候被偷走的。况且秦昭的诗在旁边燃烧,她最次也会落个不敬尊上的罪名。”
秦昭心底凉飕飕,她知道晋竹影说的对。
“小涂呢?”秦昭愣神中,赵鉴问晋竹影。
“死了,可能是自杀,”晋竹影淡淡道,“不排除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