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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苏娘子……挨几句骂又如何呢?苏榛身边有那么多人护着,连村里的小孩都愿意亲近她。而自己呢?被困在这压抑的院子里,看着长辈们勾心斗角,连喘口气都觉得费劲。

“榛娘,”山梅在黑暗中轻声呢喃,“别怪我,我若挡了老太婆去骂你,我就分不了家、我就活不下去。是你教我的,你说你能做到的,我也能。”

第235章

苏榛睡了很久。

自打流放以来就没这么睡过,许是已经强撑了太久的缘故。即使闭着眼睛,她也能感觉到每日的日升、月落,光线透过窗纸映在她眼帘。她也能听到叶氏跟萧容、谨哥儿的声音,还有舒娘、春娘、丽娘。

她听到她们都来过。

舒娘的脚步声总是轻轻的,她会坐在炕沿边叹着气说女红坊的绣架都改好了、新招的绣娘也按规矩教着,让苏榛放心。

丽娘跟春娘来得最勤,丽娘脚步声里总带着股风风火火的急。春娘会把小树也带来,声音压得低低的,却藏不住哽咽的说煤坊的订单都排不开了,她男人说等苏榛好了,请去家里吃红烧肉,她家现在买得起整扇的猪。

谨哥儿的脚步声是踮着的,小小的鞋底子蹭过地面。他会趴在炕边,用软乎乎的小手摸苏榛的脸,奶声奶气地问姐姐你是不是累了、你睡醒了陪我玩弹弓好不好。

叶氏在旁边轻声哄,说让姐姐好好歇着,咱们去给姐姐熬米汤。

萧容的脚步声最沉,往往只在门口站一站就走。但苏榛知道自己身下这炕就没停过暖,都是萧容半夜起来加的柴。

叶氏则几乎没出过堂屋,每日都在灶间守着煎药的陶罐。药好了,她会坐在炕边,用小勺一点点送到苏榛嘴边:“榛娘,喝一口,就一口,喝了药病才好得快。”

这些事苏榛其实都知道。

那晚吐血之后她能感觉到身子里的力气像被抽走了似的,连抬手都费劲。

大夫来过,说她急怒攻心、血随气逆,郁结于胸腑不得散,看似是外感,实则是内伤。切不可再动怒、劳心,若再让肝气横逆伤了脾胃,便是药石也难回春。

她听得想笑,怎么可能呢?她一大好青年,还能被气死?她知道是“那人”在对自己下手。

昏沉间,她像是又回到了现代那间无人问津的棺材铺。

苏家是城里响当当的殡葬世家,叔伯们住着临湖别墅、开着定制豪车,手里攥着殡仪馆、墓园的大半股份,连谈生意都在镶金嵌玉的私人会所。

唯独她这个父母早亡的孤女在家族分产时,得了城西的老棺材铺、以及一屋子的书。

线装的《考工记棺椁》、泛黄的《丧服制度考》、甚至还有民国时的《冥器图谱》,都是叔伯们嫌晦气丢出来的。

他们说小榛命格硬、血香,守着这些正好,也算没辱没了苏家的行当。在他们眼里,至少还给了她一些存款,让她能读书、能吃饭。

哪怕那些存款本来就是她父母的,他们扣下了九成,只给了她一成。

她一直住棺材铺,对着没人要的木料和古籍,被世人视作不祥的东西却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需要养活自己,于是从不反对“家人”们递过来的赚小钱的机会,哪怕她出的是血、拿的却是酬金的零头儿。

直到她成了小有名气的户外露营博主,才逐渐能“拒绝”。

那时候她就懂了,血缘这东西在利益面前最是凉薄。她这个“血香的”不过是块随时可以被踢开的。

眼下躺在这土炕上,胸口郁结的疼和当年站在家族会议室外,听着叔伯们笑着敲定她“归宿”时的滋味如出一辙。

她在乎的不是盛家退婚、她生气的更不是乔家婆媳的辱骂。她气的是以为穿越过来,总能活得不一样。

她把谨哥儿护得好好的,她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弃子”的命运。她以为自己不会因为一个男人如何,可吐出那口血的时候她才惊觉,骨子里那点被人随意丢弃的惶恐,从来没散过……

她不想睁眼,不是怕面对醒来后的摊子,而是怕看见叶氏和萧容眼里的心疼。

药汁的苦气钻进鼻腔,苏榛悄悄蜷了蜷手指。也好,就借着这场病躺一躺,等她攒够了力气再爬起来。

她听到了,听到乔里正来萧家院里单膝下了跪、是替他老娘跟三房媳妇跪。她也知道了是有人出银子故意羞辱她。

另外,她还做了两个梦,梦境像是浸在冰水里,冷得人骨头缝都发疼。

第一个梦,竟是关于萧伯。

或许不是梦,是萧伯来看望她、对她说的话。

“榛娘,”萧伯的声音比平日里更低哑些,“有些事本不该现在说。但瞧着你这样,我想着该让你知道。”

苏榛想应声,却无力睁眼。

萧容继续说下去,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年的嘉年华而已:“京城里那把椅子,我萧容,也想争一争。”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水里,在苏榛混沌的意识里漾开圈圈涟漪。

萧容:“这条路险,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可我若成了,总有能护着你们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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