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木工坊,还是年岁市集,可都是我提出的想法,我总不能半路撂挑子嫁人了吧?白水村一堆人等着开工呢,对吧。”
苏榛噼哩啪啦一顿输出,因怕被叶氏听到,她是凑近了盛重云耳畔小声说的,几乎像是咬着耳朵了。
盛重云发誓,自己真的认真在听的。
可听着听着,她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实在是太香了。
倒也不是浓烈的香,是淡淡的、若有似无的甜。
问题是此刻的他,就如同守着一桌珍馐佳肴,却只能眼巴巴看着。
盛重云微微握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些,榛娘的气息每多闻一分,心里的渴望就多添几分,如同藤蔓般在心头缠绕,愈发紧实,几乎要让他透不过气来。
“盛重云,你这啥表情?”苏榛终于发现了盛重云的紧绷。
盛重云扭头注视着苏榛,倒是严肃了几分,“榛娘,你允我何时来萧家提亲?”
“呃……我刚才说了一堆,你——”
“提亲又不耽误你赚银子,咱先把亲事订下来,算给我一个名份,否则我总过来是不合礼数的,萧家长辈们也会被村中人指指点点。”
苏榛微微蹙眉,细细想来,提亲这事似乎也有它的合理性。
毕竟,提亲与成亲之间尚有距离。
只是就定下了?不用再深入地交流交流、彼此磨合磨合?
她一时间仍不自觉地套用着现代人的思维模式与时间规划,脑海中念头纷杂,不禁有些怔愣出神,下意识地脱口问:“从程序上讲,这亲是非提不可的吧?可倘若提了之后,又发觉彼此并不合适,那我……我还能反悔吗?”
盛重云倒吸一口凉气,凝视着她,神色复杂,片刻后,他竟发现自己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只有一字一顿,语气坚定地:“非提不可,唯有提了亲,往后我才能名正言顺地去做一些事情。”
“做啥事?”
盛重云沉默着,却伸出手抚上苏榛的后脑,微微用力,将她缓缓送向自己。
只剩咫尺之际,他微微低头,目光锁住苏榛的双眸,轻声呢喃:“比如这个……”
话音落了,他的唇也落下。
(写了也会被口口,脑补吧!)
一室缱绻,许久之后,才有苏榛软糯的抗议:“不是说提了亲才能……”
以及盛重云低哑着:“榛娘,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权当我先行破局。”
卧房内暖烘烘的,光影摇曳。
谨哥儿被叶氏按坐在火炕上,小身子不安分地扭来扭去,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门口,满是好奇与急切,嘴里小声嘟囔着:“伯娘,我就出去瞅一眼,保证不捣乱。”
叶氏既好笑又无奈,手上的力道又轻柔了几分,温言劝道:“好孩子,莫要出去,你姐姐跟重云公子正商议要事呢。”
被强行按捺下的谨哥儿,眨巴眨巴圆溜溜的大眼睛,突然凑近叶氏,悄声问道:“伯娘,我姐姐是要嫁人了吗?”
叶氏的手轻轻一颤,微微仰头,要把眼底泛起的泪花憋回去。
既有欣慰,为榛娘终能寻得良人,往后的日子有了依靠;
又有不舍,好似自家精心呵护的花朵即将移栽他处,往后这家中少了那脆生生唤她“伯娘”的姑娘,总归是空落落的。
诸多情绪在心底纠缠,直让她心口发堵,强忍着鼻尖的酸涩,轻轻抚了抚谨哥儿的头,目光透过他,仿若也可以看到榛娘身披嫁衣、笑靥如花的模样。
良久,微微点头,轻声应道:“快了,快了。”
简单的字眼,望能还了她满心期许……
深夜,苏榛的房车“首住”权,就归了盛重云。
冷是不会冷的,房车里可以放移动炉子,车顶一侧,还精心预留了一个圆圆的烟道口,只需把铁皮烟管稳稳伸出,烟火之气便有了安然的去处,丝毫不用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但萧家也没个多余的被褥,苏榛心里犯着嘀咕,想着盛重云平日里毕竟是养尊处优的,一咬牙,狠狠心把自己平日里视作珍宝的、寒酥给她做的狐皮褥子贡献了出来。
褥子刚在房车上展平,盛重云便跟上来,目光轻轻一扫,随即竟轻声问她:“这可是你贴身用过的?”
苏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颇懊悔自己这次怎的如此大方,平白便宜了这个登徒子、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