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勒稍稍寻思,立刻问:“是你不能,还是都不能?”
这话问得男人有些茫然,孔雀道:“他是莎车人,叫瓦当,刚到长安不久,汉话深了就听不懂。我方才问过了,他说他是缩骨功练得最好的,比这个再小的箱子,如果他做不到,就没有人能
够做到,当然,除非是小娃娃。”
索勒点点头,尽量让自己的话简洁一些,对方可以听得懂。“瓦当,你的缩骨功从多大开始练啊?”
瓦当伸出五指,道:“五岁开始。,今年二十,整十五年了。”
“那如果是这个箱子的一半大小,你多大就钻不过去了?”索勒一边问一边用手笔划,可惜瓦当还是没有听懂,只说着:“不行的,那没有人能钻过去。”
孔雀只能用莎车话解释一遍,瓦当才恍然笑道:“我想想,一半的话…也就一尺长,我七八岁时可以的。”
“七八岁啊!”孔雀和索勒同时出声,目中有些失望。
简单的和瓦当又聊了几句,索勒扔给他一吊钱,瓦当兴高采烈地道谢,一直送二位出了门。
孔雀叹气道:“看来那猫洞真的是没用。”
“是啊!”索勒也有些沮丧,刚知道这个缩骨功的时候,他真的以为案子破了,有这种异功的人,长安肯定是少之又少,太好查了,可事实很打脸。
想想也对,自己是练功夫的,骨头有多大多硬,都是清楚的,那么个猫洞,七八岁的孩子都钻不过去。话说回来,真能钻过去又怎样?七八岁的孩子能伸手刺胸?张罗生的那个子,可不矮!
两个人继续前行,转过一个弯,迎面正碰上罗侍卫。
不用索勒开口询问,罗侍卫已经迫不及待地告诉他:“索,不对,傅郎君,我族叔的案子破了。”
索勒很是意外,问:“这么快?”
“是啊,是一个村的张郎中,他也消失好几天了,据他后娘说走的时候鬼鬼祟祟的。”罗侍卫咽了唾沫接着道:“我一听就觉得不对,我是知道他们的,他俩从小就掐,同行是冤家啊!怎么
正巧我族中小叔死了,他也失踪了?我正要找县里讨说法去,从村头不远的小树林里跑出来几个娃娃,说是看到个上吊的,等我们赶过去把人放下来,一看,正是张郎中!
“然后呢?”索勒看他没有继续说,赶紧问。
“然后,从张郎中身上搜出了遗书,上面说他和罗郎中打架,一气之下把他勒死了。然后写着‘如恶鬼缠身,晴日,四周俱是罗郎影,晚上,四下还是罗郎中,浅眠乍醒,叶席身畔是鬼君,罢了,还他一命吧,张致绝笔。’”
“这么说还真是他杀人后再自杀?”索勒点点头,一切合情合理。
罗侍卫惋惜地摇头道:“只可惜这两双孤儿寡母了,都是哭成泪人,唉!”
索勒看他现在比早晨还要伤心一些,问道:“你这,是惋惜哪边啊?”
罗侍卫低声在他耳边道:“别看我叫他叔,其实比我大不了几岁,我们三个算是一起长起来的
,我那族叔其实挺欺负人的。”
一句话索勒就明白了,拍拍他的肩道:“得了,罗侍卫节哀顺变吧!我先走了,再晚些天碌阁用午膳,我就进不去了。”
罗侍卫好奇地问:“郎君去天碌阁做什么?”
“找羡莫离有事。”索勒实话实说。
罗侍卫一听,赶紧道:“这幸亏是遇到我了,不然郎君要白跑一趟。”
“羡莫离没在天碌阁吗?”
罗侍卫摇头:“没在,去蛮夷邸的乌孙驿了。”
“去那做什么?”索勒很是好奇。
罗侍卫半神秘半八卦地道:“听说是要做法事,镇风水!”
“啊?”索勒皱着眉头一脸的不屑:“他们乌孙还信这个?”
罗侍卫耸耸肩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听说乌孙驿死了人。”
什么,又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