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一物,前辈此生的大道便可以求满了,何况此物是人间最正统的宝土之道,更可以凭借此物开宗立派,留下传承,继承前辈的遗愿…不必…寄人篱下……”
姚贯夷的话每一处都敲在了这老人的心上,他一时流泪不止,连连点头,捧着宝物不敢行礼,只能道:
“多谢道友,也还请贯夷替我谢过大人!”
姚贯夷含笑点头,瞿老真人顿了顿,终于下定了决心道:
“不知前去,济水…可有什么吩咐?”
姚贯夷眼中的神色终于变得深远了,他轻声道:
“自然是公事。”
他淡淡地道:
“他龙属在海外,尚且不敢在水上而天下高声,更何况在海内?大陵一役,天下皆惊,龙属态度一定会大变,如若和麒麟谈不拢,前辈去了,就是个态度。”
姚贯夷的眼中渐渐有了冰冷,不知想到了什么,他似乎多了几分杀机,道:
“再者…贯夷也想听一听,螭裔是怎么许诺的,而我们的白麒麟…”
他语气轻飘:
“又是怎么应诺的。”
老人沉声一笑,道:
“那就顾攸罢,如何?”
他最后两个字却问的不是台下的小辈,而是坐在棋盘另一头,始终一言未发,手中捏着白子,静静倾听的男人。
此人中年模样,剑眉星目,宽脸厚肩,道袍黄白参差,洁白厚重的手捏着那白子,听了话才抬起头来。
霎时间,一片朦胧的黄光笼罩而下,将这小小的亭子覆盖,太虚也好,现世也好,仿佛一瞬间割裂开来,他笑道:
“瞿前辈如何安排,那是前辈的事,不必问贯夷。”
老人摇头笑起来,道:
“这如何能不问?”
这中年人道:
“贯夷这次来,非是为了明阳之事,实是从大陵川近处而来,来河上坐镇,请瞿前辈同我共去一地镇压。”
“哦?”
瞿老真人道:
“何地?”
他答道:
“鄄城。”
老人脸上的笑容终于凝固了,目光中多了几分审慎,轻声道:
“不知有何吩咐?”
姚贯夷抬起头来,随口道:
“老真人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合天海上风浪大作,几个龙子龙孙乘着驾入了内海,穿过海面,沿着河道向西而来,前些天已经到了齐地境内,算算日子,很快就要西来了!”
瞿老真人悚然而惊,道:
“是为了大陵之变?!”
“非也。”
姚贯夷笑容莫名,道:
“是来见他的。”
瞿老真人先是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鄄城有谁在,终于沉吟不已,见着姚贯夷淡淡地道:
“瞿前辈,祂北嘉河职在济水,如据了主位,大河就夺了济,如今的济水只剩下这底下一条支流,还要汇到大河里去,其实不止济水,大河本也是祂行走的地界,只是祂不敢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