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麻子掏出钱跟粮票,徐庆客套两句收下后,送出粮站的同时,也走了出去,将粮站的门一上锁,与二麻子一同骑车离开。
在大街上分开前,徐庆向二麻子道:
“麻子哥,你跟二愣子打那个新厂长的事情,明儿一早跟二愣子提醒一下,千万别对任何人说,不管是谁,别被人家知道了,收拾你俩。”
二麻子见徐庆这么说,骑着自行车道:“行,我明天一早就找他去。”
然而,转过天一早。
二麻子刚骑车带着陈小娟进厂,还没来得及去赵二愣子的车间,知会一声,就东窗事发,被抓了。
陈小娟吓的直向马国华求饶,“马科长,我男人是被冤枉的,您看在徐庆的面子上,高抬贵手,放了他吧。
他胆子比鸡都小,怎么可能打厂长。”
马国华也不信,二麻子会做出殴打厂长这种事情。
可问题是,赵二愣子昨天跟厂里的人喝酒时说漏了嘴,被其他人听了去。
而且今天一早被抓后,已承认了。
还是当着全厂不少人的面儿,亲口说的。
马国华自然会看在女婿跟二麻子,多年前曾是一个车间工友的面子上,不会为难他。
可放人实在没办法。
赵二愣子还是老张的徒弟,马国华也没法子说放人。
新厂长是铁了心,要严办这件事。
马国华作为保卫科科长,只好先让人将二麻子和赵二愣子,关到厂里的杂物间去。
然后单独将陈小娟叫到办公室,让她赶紧去找徐庆,让徐庆给五分厂的正厂长爱国说一声。
他是无能为力,这件事只能让徐爱国出面交涉,说不定还有回旋余地。
陈小娟抹掉脸上的眼泪,忙请假出了厂,赶紧去东单粮站找徐庆。
此时东单菜市场附近,徐庆大清早就和妹妹晓雅来了粮站,已卖了一会儿粮食了。
陈小娟冲进去,朝着徐庆失声痛哭道:
“庆子,我男人被抓了,您可得救救他。”
徐庆见陈小娟大早上过来,班都没上,心知是二麻子跟赵二愣子打厂长的事情,被人知晓了,问道:
“小娟姐,你先别哭,具体什么情况,你告诉我。”
陈小娟哭哭啼啼地把事情一说。
徐庆抽着烟,眉头紧锁道:“小娟姐,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厂里上班去,我给我弟弟爱国打个电话,让他沟通一下。”
陈小娟用手绢擦着眼泪走后,徐晓雅从柜台后出来道:
“大哥,二麻子哥他怎么敢打厂长,还是一把手,这事我怕二哥他不好平息。”
徐庆沉声道:“确实不好搞,没办法,昨晚上二麻子来这边,我还给他强调了一下,千万别让赵二愣子说漏嘴,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徐庆思索片刻道:“晓雅,你跟王姐和美娟,你们三个先照应店里生意,我出去找个公用电话,给爱国说一声这事。”
徐晓雅嗯声道:“大哥,你去吧,店里有我们。”
徐庆两步走出粮站,骑车找个有公用电话的地方,拨通五分厂二弟爱国办公室电话,将二麻子跟赵二愣子打人的事情简单一说。
下午,徐庆早早回到家,问二弟道:
“爱国,你今天跟三厂那个新厂长说的怎么样?”
徐爱国道:“大哥,事压下去了,三厂的新厂长,答应不会再追究,可处分抹不掉,我听意思,不像是会就这么算了。”
徐庆点点头,明白。
一个分厂的一把手,好歹是一厂之长,要这么简单就没事,那才出了怪。
而与此同时,三厂的新厂长,火冒三丈地坐在家中,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