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毛利小五郎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同情地说:“恐怕您是没办法如愿了。”贝尔摩德皱眉问:“什么意思?”“在几个月前,那位广田雅美小姐因为抢劫银行,并且涉嫌杀害同伙,已经被警方逮捕了。如果您现在想见她,恐怕要到监狱里去才行了。”毛利小五郎说。毛利兰也点点头。其实她心里刚开始对那位雅美小姐是很有好感的,但一想到对方所做的事……只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了。“抢劫银行?”贝尔摩德惊讶地说:“居然是这样吗……她为什么会……算了,这样我那个儿子也该死心了。”贝尔摩德从包里抽出一张支票,刷刷刷填了一串数字,递给毛利小五郎说:“这是委托费。”毛利小五郎低头一看数字,顿时乐得见眉不见眼,嘴里还推让着:“您真是太客气了!这次的委托根本不需要这么多钱……”“这不仅仅是委托费。”贝尔摩德微微扬起下巴,用高傲的语气说:“我还需要你们对这次的委托完全保密,明白吗?我可不希望有人知道我儿子曾经看上过那样的女人。”“是是是,我都明白,夫人请放心!”毛利小五郎拍胸脯保证道,然后开开心心地接过支票,心里还在嘀咕:你根本没说名字,我怎么知道你是谁啊!这钱就跟从地上白捡的一样。见他这样,毛利兰脸微微有些红,然后就见这位出手阔绰的夫人站起来要离开,连忙替她拉开事务所的门,却见这位夫人冲着她颔首微笑,眼神竟是出乎意料的和善,与之前傲慢的态度完全不同。毛利兰有点发愣。感觉……是个很温柔的人呢!………………………………松崎银次把装着货物的箱子搬出来,就看到鹫峰雪绪正在把一个个面具挂在架子上,还仔细地调整着每个面具的位置,务必让它们摆的整整齐齐,赏心悦目。正值傍晚,不知不觉就下起了雪。女孩戴着长长的围巾,依然被冻的脸颊和鼻头都红了。“小姐,”松崎银次把箱子放到旁边,却说道:“去那边的茶室休息吧?”“不……”鹫峰雪绪拿出箱子里的御守和小玩偶摆上,一边说:“让我看着银次桑在这里忙,自己去一边休息,我可做不到。”松崎银次说:“……着凉了可是会感冒的。”“没事的,我最近一直有锻炼身体,而且还参加的网球社的活动,普通的感冒已经不能打倒我了。”鹫峰雪绪故意做了一个表现强壮的姿势,与她一向文静内敛的气质不符,逗的松崎银次忍不住笑了一下。两人默契地将摊子支起来。庙会的人逐渐变多了,也有小孩子和年轻人来这里买玩具。眼看着钱箱里的硬币逐渐变多,鹫峰雪绪的笑容都变得灿烂了一些。松崎银次有些心疼,说:“如果小姐没有把鹫峰组的财产都捐赠出去,现在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鹫峰雪绪摇摇头,说:“我和你都知道那些钱是怎么来的,如果让我用它们来获得富足的生活,我会连睡都睡不着的。只是对银次桑有些抱歉,因为我的任性,给你增添了许多麻烦。”“没有的事。”松崎银次说。鹫峰组还在的时候,虽然一直喊着穷困到了极致,但几十人的社团,再怎么差劲也还有一定的积蓄。在鹫峰组因为北原苍介和松崎银次的行动而土崩瓦解之后,鹫峰雪绪以前任组长唯一血脉的身份,将那些钱财都捐赠了出去,几乎都送给了那些因为鹫峰组而饱受侵害的女人和孩子。其实放在以前,她是想不到这些的。虽然生性善良温雅,但她心中的世界很大,眼前的世界却很小,她只看到鹫峰组是父亲留下的遗产,虽然知道他们是坏的,却对鹫峰组的罪恶没有清晰的认知。然而社团覆灭以后,鹫峰雪绪得知了代理组长坂东他们甚至连贩卖女人和(毒)品的生意都做,感到极为痛苦和愧疚。后来,她在松崎银次的陪伴下振作起来,一直在为了“赎罪”而努力。其实在松崎银次看来,这一切都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如果鹫峰组有一个人的双手是干净的,那一定是鹫峰雪绪。但大小姐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他也只能默默地支持她,以此来让她获得心灵上的平静和安宁。“哇,这里有面具!”“我要假面超人!”“请给我小精灵爱芙拉的面具!”忽然,一群孩子围在面具摊位旁边,鹫峰雪绪急忙拿下他们想要的面具,说:“你们好,一共一千五百日元。”“给。”一个穿着藏蓝色和服的青年将几枚硬币递了过来。几个孩子拿过面具,齐声说:“谢谢北原哥哥!”北原?正在整理货架的松崎银次和鹫峰雪绪都愣了一下,松崎银次忙站起来:“苍介少主,你怎么来了?”鹫峰雪绪好奇地看着对面的青年。她听说对方的名字已经很久了,却好像还是鱼丸子之类小吃的摊子吸引了过去,柯南和小哀也跟着离开。北原苍介付了钱,看着几个孩子结伴离开,对松崎银次说:“要不是神野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赚来的钱只留下一小部分来维持生活,大部分都寄给了别人。”松崎银次低声说:“那些人,有的被鹫峰组害到家破人亡,也有的……是鹫峰组成员的家人和孩子。因为家里的男人是极道成员,而且坐了牢,他们的生活都很艰难,有的连一份清扫的工作都找不到……”“你这样做,也没有人会感激你的。”北原苍介说:“也许有人会因为你的愧疚而更加恨你。”“我知道。”松崎银次说:“我也不是为了得到谁的感激或者谅解在做这些事。”“那就好。”北原苍介说着,想起当初守护骑士[莱维,别闹了!]拽住红发女人的年轻男人用英语劝道,但女人根本不听,几乎要抓到摊主脸上了。摊主在各种夜市庙会上混迹多年,也是不甘示弱,尽管两人语言不通,但还是吵得十分激烈,更奇妙的是连话的意思都基本能对上。“两位,暂时收住火气,心平气和地解决问题不好吗?”松崎银次走过去说道:“我们把钱退给你们,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可以吗?”[啊?这家伙在说什么东西?]莱维恶狠狠地看过来,说:[喂,大个子,你不懂英文吗?]松崎银次当然不懂,因此也就没什么反应。不过光看对方的神情都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善茬,眉间的纹路不由得更深了几分。[莱维!]年轻的日本男人劝说道:[他说可以退钱给你。走吧,别找麻烦了!][洛克,你是在袒护这家伙吗?]莱维甩开洛克,用挑衅的目光看向松崎银次,手下意识地往后伸,指头微微蜷缩着。松崎银次注意到了,目光一沉。那是准备拔枪的姿势,看来对方是个用枪的好手,而且……杀人不眨眼。看对方的打扮,在及膝短裙下面藏着一把两把枪根本毫不费力,说不定身上还带了一些其它的小玩意儿。这是何处来的猛龙过江?他下意识地警惕起来,把鹫峰雪绪挡在身后,同时再一次试着劝说:“这位小姐,请不要这么任性,开心地度过这短暂的庙会,不好吗?”[noway!]莱维斩钉截铁的说道。两人之间,某种危险的气氛在涌动。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北原苍介插话说:“银次桑,对待客人的时候语气别这么凶,温柔点。”然后他又对红发女人说:[这位小姐是国外的游客吗?感觉之类的庙会怎么样?][你又是哪个……]莱维的话还没有说完,看清了北原苍介的样子后就愣住了:[你、你不是那个……]她回忆了一下,补充说:[……那个神野东家的小少爷吗?][是,我叫北原苍介,幸会了。]北原苍介客气地说:[你是莱维小姐吧?神野桑跟我说过,他能平安回到日本,莱维小姐帮了很大的忙,我一直都想感谢你。][说谢什么的就不用了,反正他是付了钱的。]莱维这么说着,语气却缓和下来。虽然他们黑礁商会和神野东之间只是交易的关系,但莱维对那个老人的印象却很好。当然,主要是因为他付了很多钱,不过在船上的时候众人也相处得很好,除了时不时冒出来的杀手以外,那段日子大家都过得很开心。有神野东这层关系在,莱维也不好意思继续揪着这件小事不放。但她也没有大方地说一声“算了”就完了,而是一脚踩在摊主的桌子上,伸手说:[喂!这次就放过你了!把我们付的钱还给我!]摊主也听不懂英语,但他看着对方的手势就知道她说了什么,闻言立刻就要反驳,却听旁边的松崎银次说:“安井先生,把钱还给她吧!”摊主能够跟不认识的外国女人吵起来,却不好驳回松崎银次的面子。他不满地嘀咕了几声,但还是从盒子里抓住相应数目的硬币放在桌子上。莱维一把将钱抄起来,得意地哼了一声。“那个……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洛克抓着后脑勺道歉。松崎银次盯着莱维,没有说话,原本躲在他背后的鹫峰雪绪就站出来,笑着说:“天气这么冷,站着说话也不太好,要不要喝甜米酒?”洛克举起手来说:“赞成!现在就去,就这么决定了!”松崎银次拜托旁边的人帮忙照看自己的摊子,一行人到了卖甜米酒的摊子上,给每人买了一杯,但其中一半的人都没有喝的打算。[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莱维拖着下巴,不爽地说。她跟这种和和气气的氛围有点相性不合,于是看着旁边的北原苍介说:[你就是被神野东看中的人吗?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吗?][用外表来判断别人未免太武断了吧?]北原苍介问:[莱维小姐是美国人吗?]对方的美式英语水平很好,但用词和口音却带着一种奇怪的口音。印度?泰国?应该是在这样的地方生活过很长时间吧?连语言都受到了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