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还活着,他就一定能把她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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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中央医疗院。
罗碧躺在特护舱中,身上连接着数十条生命维持管线。她的神经系统遭受重创,虽经顶级专家会诊,仍处于半昏迷状态。医生坦言:苏醒概率不足三成。
但凤凌每天都来。
他不再执行任务,辞去了作战队长职务,只求陪在她身边。每天清晨,他会带来一朵新鲜的月涎花,插在床头小瓶里;中午读一本书给她听,有时是诗集,有时是他写给她的信;晚上则握着她的手,低声讲述他们的未来。
“今天我问了民政局,办婚礼不需要太多人。只要两个证婚人,一份登记表,就可以合法绑定伴侣关系。我已经填好了表格,等你醒来,我们就去签字。”
“冷冽说要当我的伴郎,蒋艺昕非要抢话筒致辞,文骁说要给我们炒一桌地球菜。连冯子勋都答应唱一首歌??虽然他坚持只能哼旋律,不能开口。”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在食堂打翻了汤,洒在我作战服上。别人都以为我会发火,可我看着你慌张的样子,突然就觉得……这个世界好像也没那么冰冷了。”
某天夜里,窗外雷雨交加。
一道闪电劈过天际,照亮病房。
就在那一瞬,罗碧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凤凌立刻察觉,屏住呼吸。
一秒,两秒……
她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吵死了。”她哑着嗓子,第一句话竟是抱怨天气,“打个雷都要这么大声?”
凤凌愣住,随即狂喜扑上前,紧紧抱住她,生怕这是幻觉。
“你醒了?你说你醒了是不是?!”
“疼……”她皱眉,“你抱得太紧了……”
他立刻松手,却又不敢放开,只能一遍遍抚摸她的脸,确认她是真实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让你冒险了,再也不让你受伤了……”
罗碧虚弱地笑了笑:“傻瓜……我不是好好的吗?”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他声音发抖,“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
“不会的。”她抬起手,轻轻触碰他的唇,“我说过,你是我的英雄,我怎么会舍得让你一个人难过?”
窗外,暴雨渐歇。
乌云裂开一道缝隙,星光倾泻而下。
就像命运终于松开了扼住咽喉的手,允许相爱的人,重新拥抱明天。
半年后,冰雪城最高峰举行了简单而庄重的婚礼仪式。
没有奢华排场,没有权贵云集,只有挚友亲朋围坐一圈,见证这对历经生死的夫妻交换誓言。
罗碧穿着亲手缝制的素白婚纱,凤凌一身笔挺军礼服。他们在星空下许诺,无论疾病或健康,战争或和平,都将携手同行,至死方休。
仪式结束时,冷冽举起酒杯,笑着说:“以前我觉得罗碧最大的本事是做饭。现在我知道了,她最厉害的,是把一个冷血战士,变成了世界上最温柔的男人。”
众人哄笑。
凤凌搂紧妻子,低头在她耳边说:“谢谢你,爱上我。”
罗碧仰头看他,眼中映着漫天星辰。
“不是我选择了你。”她轻声道,“是我们终于找到了彼此。”
雪,又一次悄然落下。
覆盖山河,洗净尘埃,也将这份穿越星际的深情,永远封存在时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