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灰心,继续扩大范围,油坊巷口子两边,人流量比较大,说不定有不住这边的人过来散步的。”
“又或者,有些清洁工和讨口子,这些人隐藏在黑暗中,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讨口子?”牟锐提高了声音。
“哎呀,我咋把他忘了哦,我记得不是有个武疯子,总是喜欢在油坊巷那一带活动吗?”
“不过,一个疯疯癫癫的人,即便是目击了全过程,有人会信他吗?”
“不管信还是不信,起码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个方向!”谢青川道。
“现在还早,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油坊巷不是人为修建的,它其实是两家单位院墙之间的一条夹缝,就连名字,也只是因为旁边有家榨菜籽油的油坊,被南嘉县的人民口口相传,称为油坊巷。
油坊巷的中间,长着一棵巨大的老槐树,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凹进去的地方。
牟锐口中的这位武疯子,便在这个凹进去的地方,搭了个简陋的棚子,白天在县城讨口,晚上便住进这个小棚子里。
武疯子的小
棚子,藏在老槐树粗大的树干背后,若不是对油坊巷非常熟悉的人,根本不会发现。
江如樱这种娇滴滴的“乖乖女”,平日里很少往这小巷子里走,根本不知道武疯子的存在,如果她知道,估计那天晚上,也不会轻易做出陷害黑皮的举动。
牟锐和谢青川,驱车往油坊巷而去。
到达油坊巷,牟锐将车子停在巷口,二人刚要走进去,牟锐停住了脚步,嘿嘿笑道:“求人办事,总不好空着手去吧!”
二人折返出来,跑到旁边的夜宵摊子,切了一些牛肉鸭子猪耳朵之类的卤菜,再到旁边的商店,买了些糕点老酒之类,两手拎得满满的,这才往油坊巷中走去。
《南嘉日报》刚刚登载重金悬赏寻人启事那两天,油坊巷很是热闹了一阵,也有人,甚至包括牟锐手下的人,的确跑去武疯子的棚子里询问过,都被武疯子打跑了。
这几日,油坊巷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加上已经是夜晚的十点钟,整条巷子,空无一人。
巨大的老槐树,在地上撒下黑色的阴影,隐隐可以听见,树背后传来均匀的鼾声,看来这位武疯子,生活习惯不错,睡眠质量也怪好。
谢青川看向牟锐,摊摊手,那意思是,该如何叫醒这位武疯子老爷。
牟锐也不接话,径直走到老槐树下,放下卤菜,再将老酒瓶子打开,洒了一些在树下,一刹那,窄小的油坊巷中,肉香酒香四
溢。
或许是讨口子过于渴望食物,树背后的鼾声,竟然停止了,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传出来:“哪个砍脑壳的,在这招魂哦!”
牟锐端起酒瓶,赶紧凑上前去,说道:“哎呀,不好意思,打扰到老人家睡觉了。”
“老人家,醒都醒了,出来喝两杯嘛!”
老槐树背后一阵窸窸窣窣,不一会儿,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