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重心长之下,他指着胡莱,“胡公子做事胡来伤天害理,以至于金陵城里,南京府里的百姓都叫他大虫,胡相可知道?”
胡惟庸浑身一颤,抖的更厉害了,“
臣勤勉于公务,对这畜生疏于管教,以至于他在外面惹出个什么事儿来,臣都不曾知晓。”
“这……唉,恐怕也是金陵城的百姓们觉得臣胡惟庸是当朝左丞相,百官之首,权势巨大,所以不敢招惹这畜生,更是不敢举报于臣,所以……唉……”
胡惟庸一句三叹,端的是句句诚恳见心,字字一片赤诚,不像有半个字是假的。
当然当皇帝的和当太子都知道,胡惟庸的演技又上来了。
但他们没有表现太多,朱元璋一直黑着脸,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的表情。朱标一直微笑挂在脸上,可身上的威严没少半分。
这位未来大明之主颇为老辣,既有当今皇帝的赫赫威严,心机深沉,又有皇帝都不曾有的喜怒不形于色,令人看不穿摸不透,真是想要揣摩心思都难。
实际上到了现在为之胡惟庸都不知道皇帝和太子到底要做什么,是罚他,还是罚他的儿子?
这些都不知道,在得到皇命进宫之前,胡惟庸就通过自己的眼线打听过了,说是锦衣卫指挥使毛骧亲自传圣旨给南京府卫所水师,去江面截住他那畜生儿子的船。
更是下令说,除了胡莱之外,所有纨绔全部就地处决,独留胡莱一个!!
胡惟庸想的是,皇帝和太子独留他儿子一个人,并且带到谨身殿上,和他一并跪在这儿肯定颇具深意,起码是要好好敲打敲打他才是。
可现在皇帝和太子都没有明
确表态,着实令胡惟庸心里没底,一阵骇然。刚才的瑟瑟发抖虽有装的成分在里面,可是大半都是真的,他真怕了!
“唉,胡惟庸啊胡惟庸,你看的样子,还是朕亲选的一朝左丞相吗?!!”
这时沉默许久的朱元璋终于开口了,他一开口,胡惟庸便是感觉有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正架在他脖子上,没风吹着也是凉飕飕的。
“起来吧。”
朱元璋摆摆手。
胡惟庸听到之后如蒙大赦,听朱元璋的语气和态度,他感觉有戏,至少他自己是没什么问题了。
可问题是……他儿子胡莱……
若是儿子保不住的话,他这一辈子差不多也是完了。
不过转念一想,皇帝要想杀他儿子早就杀了,何必把他从江边带到谨身殿来呢?
想到这儿胡惟庸心中放心不少。
此刻,更是有两个太监抬过来两把椅子,胡惟庸见状大喜,皇帝居然赐座!
可见这件事算是过去了。
“谢陛下圣恩!”
胡惟庸没有马上坐下,而是瞥视一眼胡莱,让他好好坐下,自己这才坐下。
坐下后,胡惟庸低着头,等待皇帝指示。
“胡惟庸啊,你这儿子管教无方这样是不行的!当日朕心情大好,微服私访,恰好就撞见你这儿子在金陵城大街上纵马驰骋,伤人不少啊。而且,你这孩子年轻火气大,居然叫人搞个什么采花营,真是有伤风化,残害百姓!”
朱元璋语重心长,说的是事实,可他没有
采用一贯严厉的态度,反而犹如聊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