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事他回去以后会上报给皇上,一个有着那般眼神的人怎么看都不似凡人。
这边事了,柳树和钱游商也就被放走了,也是这个时候柳树才发现,钱游商居然也被抓来了。
两个难兄难弟几乎是互相搀扶着走出衙门的。
“钱兄,你怎么也被抓来了?”
“快别提了,也是我倒霉,二两银子卖给知府的小鸡被那群下人吃回扣硬生生吃成了十两,那巡察的大人就把我抓来问话了。”
“十两银子啊,那群人也是真敢要。现在好了,平白害得我也被抓来了,也不知道我家娘子会不会惊吓过度。”
“这么一来,卖小鸡的生意怕是要黄了。”
没了知府这个大主顾,估计也没人想买小鸡吃了。
钱游商被抓这么些天,每天担惊受怕的,吃也吃不好,人都瘦了一大圈,衣服也不合身了。
现在被放出来,他家下人也没找到这里来,两个人待在这偌大的州府,一时竟回不得家了。
两个人都是被突然带来了,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在州府唯一的熟人也只有抓他们来的方大人了。
柳树也是头一回离家这么远,“钱兄,从这走回柳家村要走多久?”
“走?哪怕是两三个月都走不到了,咱们没钱没粮的,朝些大路走,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去。”
“还是再等等吧,等两天说不定我家下人就找来了,到时候咱两一起坐马车回去。”
说是这么说,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找个地方休息,现在这个天气晚上是真有可能冻死人的。
两个人就这么沿路开始找有没有能借宿的地方。
柳树趁着这个机会,也能看看州府是个什么样。
按理来说最近是过年,这路上应该有各种卖吃的玩的的小摊,现在不知道是因为下雪,还是知府被抓了,路上都冷清了不少。
路边上的小店倒是依旧有不少客人,州府的店铺一般都是二层的小楼,挂着大大的招牌,还会有店小二在门口揽客。
不像他们县城里的铺子,小二基本上都坐在店里头发呆,铺子也基本上都是一层楼,没什么招牌。
因为钱游商不合身的衣服以及柳树都是补丁的衣服,店铺的店小二直接把他们当成了乞丐,大老远看到就开始赶人。
根本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就这么走了几家,天都快给了,柳树都在想要不找个破庙生火凑活一晚算了。
没想到路过酒铺的时候,听到几个喝酒的人正在说知府被抓的事,还提到了他们。
“听说那知府贪的可不少,藏了整整一墙的黄金,算账的打了一天的算盘,都没算完他贪了多少钱。”
“这有啥的,听说知府爱吃鸡,光是那鸡肉羹就要数十两银子,还只取鸡身上最嫩的肉,撕成一丝一丝的肉,几只鸡才能炖出来一碗鸡肉羹。”
“你说这些当官的可真会享受啊,吃个鸡都整这么麻烦,哪像咱们啊,有口酒喝有口肉吃就成。”
其中一个人估计是喝多了,“那还不是因为没钱吗?你要是有钱,我不信你不想试试。”
“要是有钱谁还喝这破酒,爷早坐大酒楼里头点菜去了。”
酒铺的老板就在边上守着,听到别人骂他家酒难喝,也不敢说话,还要担心着店里头的东西别被这几个酒鬼打坏了。
他好不容易送走了几人,看着他们留下的酒钱,又开始念叨起来,“一天就接待了这么一桌,就赚这么点钱,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
在旁边收拾卫生的老板娘:“就你那酿酒手艺,能赚这么几个钱就不错的了,谁叫你当初学酿酒没学好。”
“那是我不想学吗?我就根本不是这块料,早知道还不如养鸡去呢,养了鸡卖到知府去,不比在这卖酒赚得多。”
“你这么会想,咋不想个大的,干脆直接凭空变出来多好,都不用养了。”
柳树和钱游商在旁边听了全程,对视了一下,感觉这是个赚钱的机会,要是谈的好了说不定吃住的地方也有了。
“冒昧问一下,二位是在说卖给知府的那些鸡吗?”
夫妻两个本来在互相斗嘴,突然听到陌生的声音,立马靠到了一块。
老板看着柳树两个人穿的破破烂烂的,“干什么?讨饭到别人家讨去。”
“老板误会了,我们本来是给知府大人供鸡的,现在知府被抓了,连累的我们也被抓去问话,刚刚才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