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娘:“你傻呀,说不定是别人特意说给你听的呢?就等着你出头,人家好跟着,树哥借了一个,那第二个怎么拒绝,都是乡亲,都等着粮食,凭什么借我们不借别人?”
“这事啊你就别掺和了。”
这事细琢磨起来就不对劲,别人要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肯定关起门来在家里商量,怎么还能这么巧给她这个儿媳妇听着了。
柳大娘猜的没错,这事就是刘婶故意说出来的,她不止给她家说了,还给孙婶子说了。
她家因为上回庄稼烧根,收成很是不好,再加上给柳树的赔偿,所以他两就想到了歪主意。
他们想撺掇和柳树关系好的人家去找他借钱,这样开了口子,到时候她再去借钱,对方要是不借,她就去村子里闹。
要不是当初为了给柳树赔偿,她们家怎么可能会断粮,到时候用舆论逼的他不得不借钱。
到时候钱到了她的口袋里,还不还的可就说不准了。
计划想得很好,可惜他们两家根本不上套,刘婶到处撺掇了半天,没一个人理她的。
里正妻子还说,“刘婶,你不会是还记恨着上回你偷别人土那事吧?”
“你了不起,你家男人是里正,当然饿不着你了,我就不信其他人心里没想过。”
“当初他爹娘死的时候,不少人家都接济过他吧,现在他赚钱了,怎么就不还恩情了?”
“我说这主意有错吗?大家借点钱怎么了?又不是不还了,他那么多钱,借点给我们买粮食怎么了?”
孙婶:“你可别在这瞎说,树哥就算养鸡赚了点钱,那点钱够借给多少人?他自己不吃饭了?他弟弟妹妹不吃饭了?”
“今年这形势谁不知道粮食要涨价?他家地都租出去了,荒年也不是没经历过吧,那时候粮食用金子都换不来。”
“你在这撺掇这个撺掇那个的,不就是自己不想出头吗?”
两个人吵着吵着,把家里那点陈年旧账都翻出来了,当初他们两家分家,这里头的事也不少。
虽说后面吵架的事转移了注意力,但不少人还是把刘婶的话听进了心里。
明明田税都顺利交上去了,但田税带来的后续影响才刚刚开始。
柳树平时都在忙着孵蛋,很少去村子里聊天,所以他并不知道这几天的风波。
在和柳大爷爷商量好以后,他一次性买了六百余枚种蛋,同时还有相对应分量的饲料和消毒用的生石灰也都准备好了。
而且这回还被他在山上找到了野生大蒜,可以给小鸡体内驱虫了。
这几天他都在忙着准备这些东西,同时孵小鸡。
最先破壳的是小黑鸡的鸡蛋,它们比这批鸡蛋要先孵化,一共三枚鸡蛋。
柳树本以为会孵出三只差不多的小黑鸡,没想到孵出来三只小鸡的毛都是杂色的。
虽然他一直把乌鸡叫成小黑鸡,乌鸡的皮肤、骨头、肉都是黑的,但其实它从小到大的羽毛都是白色的。
大白虽然叫大白,羽毛是白的,但皮肤是黄色的,和其他鸡一样。
柳树先看脚确认了一下,三只小鸡都是黑色的脚,体型也和一般小鸡差不多大,确认不是大白的孩子了。
一只小鸡只有头是白色羽毛,一只小鸡尾巴是白色羽毛,还有一只完全是黄白混色了。
也算是好事,不用特别做标记区分它们了,接下来就是观察它们分别继承了乌鸡和野鸡的什么基因了。
三只小鸡好像把柳树当做父亲了,从孵出来以后一直跟着他,就算关到院子里,也会想办法越狱跑到鸡舍来找柳树。
它们真正的父亲野鸡,只会在柳树投喂饲料的时候,偷吃小鸡的饲料,其他时候更喜欢躲墙角自闭。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回打架造成的后遗症。
柳姝和柳书倒是对村子里的事情有一点点感觉,因为他们总会和朋友们一起在村子里玩,免不了会遇上村里人。
他们总是会用各种方式试图从两个人嘴里打探出些消息来,打探最多的还是柳树养鸡到底赚了多少钱。
经过外祖母那事以后,两个人对村里人的打探也敏感了很多,次数多了以后,他们也不爱出门玩了。
蹲在家里和柳树一起孵鸡蛋了。
每个时辰翻一次蛋、凉蛋,还要时不时洒水保持湿度。
多福和平安现在已经长大一点了,已经出现猎犬的本能了,看到陌生的东西就爱叫,咬住什么也不爱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