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瞿白仇正充满腐烂木头混杂灰尘气味,逼仄狭小的储物柜里,刚想动一动,便听到外白内有走动的声音。
瞿白仇的脊背一僵,身体不动只动手指开了一条小缝,见到外面有人。
是温谦。
瞿白仇往回躲闪,努力放空自己的大脑不去思考。
房间内。
除开温谦还有另外两个异能军官,一个坐着,一个站在摆放房间中间的病床边,正用手撩开白布,低头观察着。
瞿白仇可视范围有限,只能看到他侧面的嘴角紧绷,眉心凹陷,正是忧心伤愁的表情。
白布之下,正是死去的李安的尸体。
男人瞧了会轻轻把白布盖好,回头露出整张脸,正是时广湖,他走到墙边靠着,抱着双臂沉默。
除开他们还有一位研究员,走来走去,忙碌操罗什么。
温谦不耐烦挑动鼻梁上的墨镜,他已经不间断带好几天了,之所以没有摘,是因为前几天首军区法部突然颁布一条规定:严禁少校异能军官兼任军校官温谦,非战斗以及教习时间必须严苛执行带墨镜指令。
温谦摊手,无奈叹气:“我早就说了,关继清就是看我不顺眼,这明摆着在针对我。”
“你但凡在高塔收敛一点,也不会落到这地步。”说话的是时广湖。
“我倒是觉得这条法规出的不错。”沈庆飞坐在他对面,翘起二郎腿,姿态潇洒:“正好治治你的臭毛病。”
“你们要是安分,也不会跟我坐在这里。”
“至少比起你,我们知道什么叫做度。不要因为你的没分寸,坏了全部计划。”
时广湖斜眼看他:“你知道我们花费多少时间,失去了谁。”
“得了,别嘴我了。”温谦打断聊天,问研究员:“进行到哪?”
研究员声音沉闷:“血清已经提炼好了。”
“妥妥的,走吧,去军部应付那帮人。”温谦走了两步:“找个人,把李安好好安置。”
沈庆飞收起腿:“这孩子辛苦了。”
时广湖沉着一张脸,直接往外走。
“狗脾气。”沈庆飞骂了一句,跟研究员同时走出门。
最先喊离开的温谦落在最后,临走前掀开白布,他脸上带着墨镜,瞿白仇看不见眼神,默了默,垂手走出去。
“一个可怜的被利用的孩子。”
“走吧。”
门被关上,黑着灯,外面一片死寂。
等了会,瞿白仇推开储物柜门,开门的声音拉的极长,且沉。
他走到那张病床旁边,闭眼后又睁开,伸手从头拉到底,李安那张面目全非黑如碳的脸露出来。
瞿白仇立马向旁边瞥,晃了晃眼神后才聚神。
他目光平静,低声对李安说:“抱歉。”
然后从口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的针管快速组装好,针头闪着微弱的银光,瞿白仇小心翼翼推进李安手臂血管,浓黑的血液缓慢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