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打扰一下,大江先生,对坂本太太,抱有不一般的感情吧!”毛利小五郎一副八卦的样子打趣道:“我在成为凶杀案的名侦探之前,其实最擅长的可是婚恋调查,一看就知道了。”
大江信介扯了扯嘴角,尴尬道:“不愧是毛利侦探……我们是青梅竹马,说起来,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时对她感情变质的,但不知不觉中,对方已经是生命里不可或缺的存在了,只是我明白的太晚了……让毛利侦探您见笑了。”
“嘛,青梅竹马结合也不一定是好结果,可能变成怨侣也说不定。”毛利小五郎再次满上一杯酒,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还是要看性格是否相和。”
“听起来,毛利侦探很有经验的样子。”大江信介搭话道。
“我爸爸妈妈就是青梅竹马。”毛利兰双手插腰出现在毛利小五郎身后:“什么怨侣啊,爸爸你但凡坦率一点,妈妈也不会搬出去啊!”
“谁管那个啰嗦的老太婆!分开后,我看她过得好得很!”毛利小五郎摆摆手,口是心非道:“我也自在着呢,才不需要她搬回来,她最好离我远一点。”
毛利兰看透父亲的嘴硬,但眼里还是流露出些许受伤,她一把抢过父亲手里的酒:“喝喝喝,就知道喝酒!你但凡争气一点,改变自己的坏习惯,就不会孤家寡人了。你再这样下去,小心妈妈真的对你失望!”
“失望就失望。你个小孩子管大人的事情做什么。”毛利小五郎满不在乎地说道,握着酒瓶的手却松开了。
毛利兰胸腔起伏几下,压抑着失望与愤怒,语气低落:“不靠谱的大人就是这样,道理还没孩子懂得多,陪伴彼此一起长大的缘分,有多么珍贵,你知道吗?明明彼此在意,却故意装作不在乎,人生才多少年,错过了这么多年的相处,还不可惜吗?”
“陪伴彼此一起长大的缘分,是很珍贵的哦!信介,我想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坂本结香天真的笑脸浮现在眼前。
那张美好的笑脸换上失落的表情,她揪着衣角小心翼翼地问:“信介,你要去多久才能回来呢?”
“信介,你在国外的日子都在做什么呢?我这里是白天,你那里现在是晚上吗,洛杉矶的天空有星星吗?”
“信介,最近我们电话越来越少了,你在忙什么呀,有什么压力能说给我听,让我分担一下吗?”
要怎么开口,家里提供的生活费很有限,回来一趟的机票很贵,那时候手机没有普及,留学生联络家里的通讯方式是写信或者宿舍的固定电话,国际电话费用也很贵,一小时的工资只够付一分钟的电话费。除去吃用攒下来的钱都用来给她打电话,每月打上一次,5-10分钟的通话都算奢侈。他每周都写信,一封信寄出去要两周她才能收到。
忙打工、忙学业、忙着为给她更美好的未来奋斗。大概从小的家庭教育里男人不能让女人担心,大概习惯了被她崇拜的样子,微妙的自尊心不允许在她面前展现狼狈软弱的一面。
他说谎假装国外的生活很好。
彼此的生活像交叉线越来越远,渐渐找不到并肩而行的感觉。
他总觉得,没关系,等回国就好了。他的回答也总是快了,等等、再等等。
“信介,最近温泉边的枫林落叶了。你今年是不是还不回来啊?”
“信介、信介、信介……”
“信介,你还会回来吗?”
不知何时起,渐渐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
大江信介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对面的毛利兰长发垂肩,失落的样子与那个给自己践别的身影交叉重叠。
“有这么可爱的女儿,又有青梅竹马的妻子,这人生赢家一般的人生啊,真让人羡慕。”大江信介感慨着,又略带叹息地开解道:
“毛利侦探,你女儿说的对啊,如果在意对方的话,还是坦率一些的好。陪伴彼此一起长大的缘分,错过了多可惜啊……”
或许是触及了遗憾的往事,也或许是这份感情压抑了许久,大江信介忍不住打开话匣,吐露心声:“我当年要是坦诚一些,也许……我和结香就不会走到这地步了。”
“为什么这么说?”毛利兰好奇问道。
“大概爱有时差吧,洛杉矶和东京差了17个小时,太远了。也可能是我总说自己要去忙了,电话挂得太快了。”
大江信介眨眨眼,憋回泪意,苦笑一声:
“明明,那时候多说几句想念她,其实外面的世界很辛苦,我在努力,想要快点学成归来回到她身边,给她一个确切的承诺,也许就好了。”
爱有时差……毛利兰想起工藤新一,他也在国外,那他在的国家也跟东京有时差吗?
毛利小五郎深深看了大江信介一眼:“大江先生对这段感情看起来很遗憾啊。”
大江信介眼里带着怀念与悲伤:“这是我最遗憾的事情了。如果能重来的话,我一定不会失约的。答应的事情一定立刻去做。”
“哪怕答应的事情,是违背道德与良心的事情吗?”毛利小五郎吊儿郎当的态度突生几分严肃,冷不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