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男朋友走了,可谓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惯了好日子再看这冷床冷灶,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第二天,就收好那股子懒劲,去了县里。
贺安忙碌了半天,好不容易歇息下来,第一时间来找祝明悦。
“掌柜的,正阳兄说你这几天都在家中,可是身体不舒适?”
祝明悦摇头否认:“没有,”
李正阳大概是考虑到谢沛此次回乡不想被外人所知晓,于是没有在人前宣扬。
他想了想随口解释道:“雪下得太深,骑马不安全,在家呆了几天,等雪彻底化了才敢出门。”
“确实不安全,”贺安没有多想,反倒劝他道:“掌柜的,以后下雪你就别出门了。”
茶壶的水烧开了,贺安起身给他沏了杯茶,正欲送给他,手脚却突然停顿了。
祝明悦是坐在椅子上的,上半身前倾,双臂撑在桌面上,因为姿势的问题,领口微微打开了些,虽不至于一览无余,但能隐约看到些锁骨。
贺安大惊失色:“掌柜的,你身上怎么回事?”
祝明悦一愣,“什么怎么回事?”
贺安指了他的脖颈下方,“不会是得了麻疹吧?”
祝明悦低头往领口里看,呆愣了一瞬,脸上出现一丝裂痕,迅速啪得一声把衣服盖紧,佯装面色如常道:“不是,可能是蚊子咬的。”
他肤色极为白皙,皮肤上出现一点点的瑕疵都很明显,此时锁骨上出现了一颗红斑,像一朵梅花在树枝上绽放。
同样的红斑,他身上还有许多,都是某个吃干抹净就拍马走人的狗东西留下来的。
他起初并不在意,不痛不痒的,谢沛喜欢留就留,他穿上衣裳就能遮挡住,结果一个不慎,还是被眼尖的贺安看到了。
只能硬着头皮扯谎。
贺安也不傻,是不是蚊子咬的他还不清楚?
况且这都几月份了,蚊子都越冬去了,这样的大雪天哪还有什么蚊子出没。
他能小小年纪帮祝明悦打理如此多的酒楼,凭的就是那份常人难有的心思活络,聪明伶俐。
他若有所思的看向祝明悦,直接透过现象看出本质。
这红斑不是麻疹也压根不是蚊子叮咬出来的。
掌柜的背着他有人了。
祝明悦被看得头皮发麻,不由心虚,轻咳两声:“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蚊子咬的,确实挺痒的,待会我顺道去医馆瞧瞧,也许是别的原因。”
贺安挑挑眉,话语间意有所指:“确实得看看,大概不是蚊子叮的,应当是其他大东西咬的。”
祝明悦一噎,谢沛是他男人,不是什么大东西,他猜出贺安这小子已经猜出来了,但他不敢说明这人是谢沛,怕说出来给他吓死,只能尴尬笑笑。
以后再说吧,至少等时机成熟一点。
临近过年,从京城过来了一行镖师,找到了王宗修,将一个半大的匣子交到他手中。
王宗修一头雾水?
他在京城无亲无友,谁会无事无干给他寄东西。
但疑惑归疑惑,还是要打开看看的。
匣子一打开,王宗修被扑面而来的银光闪得那张大嘴合都合不上。
他两手微颤捡起一只用牙去咬,货真价实的大银锭子。
里面附了一张纸条,简短得写了两个字:报酬。后方还缀了个崔字。
王宗修瞬间都想起来了,可不就是报酬嘛!
那姓崔的当时承诺过会给他一笔报酬,回到上阳县后,他左等右等都等不到这笔银子。
他也不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每日拿着上阳县明月楼一成的分成,日子过得很是滋润,想着那姓崔的又是祝明悦的朋友,就把这事给忘了。
没想到临近年关竟然送到了,倒是个言而有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