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悦咬了咬唇,委婉提醒道:“我听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扔掉了。”
亲卫哦了一声,面色无异,“那是大将军说话时的习惯罢了。”
只是这习惯是前不久才养成的,军营出了个大叛徒,关韶带头演了一出戏。
那段时间,营中的茶盏数量骤减,罪魁祸首全来自于关韶。
都说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二十一天,关韶彻底戒不掉了,但凡说话呛两句,手上就不能歇着,总要扔些东西。
茶盏是不能扔了,扔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倒是可以的。
祝明悦默默看了眼营帐,暗自腹诽,关大将军的习惯可不太好。
他前世了解过,暴躁易怒肯定是身体缺了点东西,或许是维生素和碳水?
他攥了下手中的松子,自己不会是把人家的良药给收了吧?
收了别人的礼,自然得有来有回,他决定以后给谢沛准备吃食可以给也来关大将军一份。
兴许吃得好,也就没那么易怒了。
说起送礼,祝明悦突然想起自己今早让王宗修运到军营的粮食,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心中不禁纳闷,若不是对王宗修还有几分信任,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把粮食给卖了。
于此同时,前往汲州营的郊外路上,王宗修带着粮食被人半路劫道,正僵持不下。
“将粮食放下,我们大人就允你们自行离开此地。若是你们不识好歹,哼哼,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话的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五官扭成一团,说话时更是惨不忍睹。
王宗修嫌弃得吐了口唾沫,气焰嚣张:“你他娘的是谁啊?知道我这粮食是运往哪儿的吗?你就敢劫?”
武山和对方叫嚣的人体型差不多,往王宗修前面一站,粗声粗气道:“不长眼的东西。”
“哈?”对方先是一愣,而后显然是被气笑了:“瞎了你们的狗眼,老子你都不认识,还想不想在汲州混了。”
这句话对他们可没有任何杀伤力,反正他们年后总要回甘州的,在汲州得罪个地痞流氓又如何?他们人多势众,还能怕了不成?
武峰武力值最高,闻言就要上手干仗,路过王宗修身侧时却被突然打横的手挡住。
王宗修幅度极小地冲他摇了摇头。
别忘了祝明悦此行的目的,在汲州地界开酒楼。
对方的来历他们还不清楚,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最后反倒害了祝明天就不好了。
最终武峰听劝往后退了一步,但仍不肯彻底退回队伍。
至此两边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似乎只需要发号一个施令,双方就能开战。
王宗修默不作声的打量着对方,心中盘算对方究竟是何人。
这条路离军营可不算远,他们竟然敢带着如此多人在此处围堵他们送去汲州营的粮食。
可谓是胆大包天。
对方究竟背后是何人,才能有这种底气?
王宗修眉头紧皱,头痛不已。
“喂!老子问你们话,你们需如实说。”彪形大汉毫不客气喊道。
“你们究竟是何人?”
“我们是何人?”王宗修心中一动,决定先不说,反而把问题抛给对方:“我还想问你们是何人呢!为何好端端在此地闹事,也不怕汲州营外巡逻的士兵瞧见?”
嗤!
那人突然笑了,紧接着对方阵营大多数人都跟着他捧腹大笑。
有人对王宗修他们挤眉弄眼:“究竟是哪儿来的外乡人?咱们闹事?这汲州城,就是咱们家汲州刺史王大人说了算!”
汲州刺史?王宗修更是不解,一州刺史怎会容许家仆来汲州营附近抢粮,这不是摆明了和汲州军过不去?
他还没想清楚其中关键,对方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行了,你们这群狗腿子,到底是奉谁的命?”
奉谁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