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嘶声一片。
众人被这一口接一口的大瓜噎得猝不及防,只是一时间已然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反正尽管吃就好了。
“儿啊,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王有银他娘也愣住了。
她这儿子一向机灵,今晚如同着魔了似的,她是希望王有银认下和祝明悦之间暗通款曲的事,这样一来最后既不用坐大牢也能借这事将人娶回家。
结果他儿子倒好,不但一口认下自己来谢家是为了偷银子,还顺带认了自己和钱寡妇的事。
这寡妇就不是个好东西,她实在想不通王有银当众揭开两人的关系意欲为何。
王有财见事情已经无力回天,还在朝着更糟糕的地步发展,气得几乎要晕厥,被人扶住才堪堪没有倒地。
王有银他娘想拉住儿子求他别再说了,谁知他儿子却越说越起劲。
第93章
“我和钱寡妇其实从去年就好上了。”
连祝明悦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没想到还有狗咬狗的戏码。
他默不作声的往暗处隐了隐,被别人白吃了这么久的瓜,也该他吃一吃别人的瓜了。
“闭嘴!”钱寡妇尖声惊叫:“都别听他瞎说,我和王有银之间什么都没有!”
“你右边大腿上有颗芝麻大的黑痣,后背上也有。”王有银似乎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张口便是些外人根本没法知道的身体特征。
钱寡妇脸色噌地苍白,怒骂道:“你偷看老娘洗澡。”
王有银呸地一声:“我偷看你洗澡?你都人老珠黄了谁乐意看,我要偷看也是……”他话说到这突然顿住,怕说多了惹人围攻,后面的说什么都不敢说了。
他心虚地偏过头,把话题转回去:“反正咱俩该做的都做过了,大家若是不相信可以去她家翻翻,我上次走得急还落了条裘裤在她家中。”
话说到这份上,也没什么辩驳的意义了。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村里只要发生点艳事,寡妇都会成为众矢之的。何况王有银振振有词,两人之间怕是确实有一腿。
不知道是哪个男人在人群里低声咒骂了句,钱寡妇立马仓皇失措地跑了。
王有银看她跑了,还不是什么错都往她身上揽,“我本没有潜入谢家偷盗的打算,可耐不住那钱寡妇日日撺掇我,她早就对谢家的财物心生觊觎,可她自己不敢做,便只能叫我去做。”
他娘眼睛一转,又开始嚎啕大哭,边哭边骂:“大家可都看清楚了,我儿没有贼心,他都是被钱寡妇忽悠的啊!他冤枉啊!”
什么被忽悠,那钱寡妇不过是王有银仗着有对方把柄,临时想拉下马的替死鬼罢了。
他和钱寡妇之间的私情一旦被证实,他后面说的这些不论真假,别人自然也会无条件相信。
祝明悦热闹看够了,对王有银打的小算盘也心知肚明。
他和钱寡妇怎么撕咬都和他无关,他看了看李正明,慢条斯理道:“到底是不是冤枉的,又是被谁忽悠了,都请和官差说去。”
李正明心领神会,粗声粗气呵斥道:“别在这闹,偷盗就是偷盗,我待会就押送他去衙门,大家都散了。”
众人瓜都吃饱了,见事情终于解决,这下什么好奇心都没了,便纷纷各回各家。
有几个同样心怀鬼胎的,在今晚见识了王有银的下场后,也就此歇了坏心思,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傻傻地步王有银的后尘
王有银他娘紧抱着儿子不愿撒手,被村长骂了几句,才不情不愿地被王有金拉开。
他们饶是再怎么宝贝这个儿子,如今尘埃落定,做再多也无济于事了。只能由着大儿子将他们二人带回去。
待人群散尽,李正阳他娘关切道:“苦了你了,今晚受了些惊吓吧?”
祝明悦露出浅浅的笑:“多亏正明兄来得及时,没受什么惊吓。”
李正阳他娘这才终于把心放回肚子里,她也跟着笑了:“应该的,莫说咱们两家的关系,这抓贼的事也是他的职责所在。”
李正明被动揽下这个人情还有些不好意思,他确实是被二丫唤醒后赶来救祝明悦的,可他进来时祝明悦都已经把人给制服了,根本犯不着他动手。
但祝明悦明显不想多言,李正明便没把这事挑明。
祝明悦是真的困极了,他打了个哈欠,视线都有些迷糊。
村里陆续响起公鸡打鸣声,
李正明扯住王有银的后衣襟将人拽起来,回头对他们道:“已近寅时,我押他去衙门,明悦,爹娘,你们也回去歇息吧!”
村长被半夜这一茬气得吹胡子瞪眼:“歇什么歇!没听见公鸡都打鸣了。”平常这时候他也该起床,等天微微泛白就能下地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