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明立即呵斥:“休要胡言,王有银分明就是偷窃未果,被捉住。”
王有财眉头竖起:“你怎知他是盗窃未果?莫非你也一直留在谢家,目睹了一切?”
李正阳他娘作势站在祝明悦身后替他理披风,闻言和炮仗似的炸了:“王有财,你嘴里嚼蛆了!我儿和明悦之间清清白白,用不着你搁着胡说白道。”
李正明还未有婚配,祝明悦她也是看在眼里喜在心头。随便哪个她都容不得别人当面嚼舌根。
这王有财倒好,竟然一口气将两人串在一块造谣,她气上心头,就要冲上去扯烂他的嘴。
祝明悦拦不住她,好在李正明反应快,将他娘拉回来,用眼神示意她莫要冲动,免得着了王有财的道。
李正阳他娘一想也是,她和那老东西要是真打了起来,场面就乱了,这事今晚也就彻底说不清了。
她心想自己差点上当,暗骂这王有财实在狡猾,盯着他狠狠啐了一口。
祝明悦眼中含带歉意看向他动作极轻地摇了摇头,李正明收到讯息站得笔直丝毫不见慌乱,他没做的事自然不会心虚。
王有银的头几乎埋到地里,一声不吭似乎是想装死。
祝明悦轻笑:“既然你说我和王有银暗通款曲,我又为何要将正明兄寻来,又为何要将这事闹大?这些又作何解释。”
王有财早有准备:“你和有银的事儿刚好被李正明碰见,李正明以为你家中进贼才闹出动静进来救人,你个贱人,为了自己不被人戳脊梁骨便一不做二不休将我儿顺势打成贼,好将自己摘出去。”
王有银他娘这会儿也缓过劲来了,看丈夫发话就像找着了主心骨连忙附和:“大家可别不信,我们家有财说的都是实话。”
她装模作样以手掩面嚎了两声,开始诉说:“我儿有银和他已经好上有段时间了,有银是个好的,不嫌弃他那丧门星寡夫身份,几度同我说要上谢家求亲。”
“可他倒先不愿意了,同我儿子说先瞒着,等过段时间再说。”
“我儿子老实巴交的,听了他的话,就这样私底下处到了今日,结果被外人发现了,就被这蛇蝎心肠的毫不犹豫给卖了。”
说完她再度开始干嚎,嘴里喊着:“我儿命苦,遭人陷害!”还十分厚脸皮要求村长明鉴。
祝明悦静静听完,不禁鼓掌,这出靠临场想出来的说辞,虽说无耻,倒也确实“有理有据”也尚有几分逻辑。
不如何明事理的人怕是已经完全信服了这番话。
他看向龟缩在地上努力降低存在感,还试图靠他爹娘冲锋陷阵的王有银啧了一声:“你不准备说些什么?”
“还是说,你爹娘说的话便是你也想说的?”
王有银瞬间僵硬,随后开始拼命摇头“不是,是我爹娘瞎说,我和祝明悦之间什么都没有,我确实是觊觎谢家的钱财才潜入他家中偷东西。”
王有财以为这把是铁板钉钉的顺风局,却被他这蠢儿子一句话给逆转了,气不打一处来,咬牙上前就对他儿子左右开弓。
他娘心疼坏了,抱着儿子喊:“别打了别打了,都怪这丧门星,我儿子是无辜的。”
王有财骂到:“我只怪他事到如今为了护住这丧门星的体面,还往自个儿身上揽事。”
“你可想清楚了,别为了他让自己含冤入狱呐!”他表面上虽说是劝解,实则是在威胁他这脑子不清醒的儿子。
王有银能不知道他爹娘是啥意思?他也想和他爹娘打配合,恨不得昭告天下,他就是和祝明悦暗通款曲了,祝明悦以后便只能捏着鼻子嫁给他。
可他更想活命啊!若是他不按祝明悦说的做,九九八十一天后,就是他肠穿肚烂之时。
王有银被他爹打得鼻青脸肿,仍旧重复道:“我真的只是来谢家偷东西。”
祝明悦冷笑:“我的眼光还没差到能看得上贼的程度。”
“那可说不定!”人群中响起尖锐的女声,那人笑道:“谢沛年初就从军了,寡夫做久了难免寂寞难耐,需要人陪倒也正常。”
经她提起,有人也想起来先前村里流传已久的谣言,谢沛和这个年轻貌美的寡嫂早就有一腿了。
祝明悦装作苦恼的样子叹气:“唉,这么说来,看来今儿个大家是非得逼我认下和这贼之间的奸情不可了。”
谁知他这样说,王有银却吓得不行,他是真急了,如果祝明悦认下了和自己有这档子事,那他还有活路吗?
必然是没有的。
他此时恨极了方才说了那番话将他再次拉入火坑的女人。
那声音他熟悉,循着记忆在人群里扫了一圈,他目光定在那女人身上。
“我和祝明悦之间不可能有什么,我根本就不喜欢男人。”
他手指向女人:“都是她,撺掇我来谢家给她偷东西,如今事情败露,她就急忙想脱开干系。”
钱寡妇?这其中竟还有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