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听见鞋底快速轻击地面的声音,如同猫在草丛中簌簌前行。
“嘿!”
没等梅因库恩惊恐地前来查看,神明率先跳起,看猫的耳尖由紧绷变成舒緩。
“你終于愿意停下啦!”
“……”
凶恶的王上上下下扫视了他许久,最終貌似不耐烦地扭了下头,然后缓缓地走了几步,在长椅的最右端坐下。
[这是极限。]
[陌生人类,你当小心你脆弱的身体。]
温迪默契地坐到长椅的最左端,隔着遥远的空位和口罩,这场漫长的僵持終于温柔地终结。
“……你,要做什么。”
这默契让梅因库恩惊奇,也让他难得率先开始了一场对话。
“唔,要做什么呀…”
温迪起先想做的事有很多。
他想问猫与岩神的相遇。
他想问雪山上初开的鲜花。
他想问‘你怎么看待蒙德这座城市’?
也想问王者为什么流泪,又为什么迷茫。
但这些种种,对着青年戒备的竖瞳,紧张的视线,最终都变成一句话。
“我来呀,是想为你唱首歌。”
……
[哈?]
[你把我追得满屋子跑,就为了这个?]
[又一个蒙德怪人。]
梅因库恩因无语而沉默,温迪只当他是默认,神明不知道从哪里唤出竖琴,裹着布的手指,竟也能弹出轻快的弦音。
“异乡的王者,头戴荆棘与浆果的冠。
步履匆匆,踏入風眷顾的城垣。
你见高塔倾颓,旧怨已散,
你见酒香漫巷,笑语盈盏,
不见暴風摧压人心,不见枷锁捆缚英胆。”
“你困惑,似迷途的飞鸟,骤见林深叶繁。
又似鱼儿惊惶于这片无需搏杀便可栖身的港湾。
你追问,为何此间风声仅抚平傷痕,而非卷起波澜?为何此间炉火,只暖身,不灼燃?”
“……”
温迪看见,那双始终低垂的兽耳轻动了一下,連它始终颓丧的主人,一同向他转来。
歌声就因此空灵,仿佛风自身在絮语。
“于是你潜入古堡,欲现风之陋颜,
却只拂过时光,寻得清冰一片。
你匿于街巷,窥看人间喜樂平凡,
孩童分食糖果,恋人携手并肩。
那笑声刺耳,竟比刀锋更让你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