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一间私人会所门口停下,张律师已经等在了里面,地方是赵坤特意选的,为了避开大众视线。
门一推开,傅秋白还没走进去,张律师就站起来打招呼。
傅秋白径自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双腿一叠,抬手示意他坐下说话。
“这边情况怎么样?”
“按照目前的情况,伪造遗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再加上董事长去世的时候只有江牧一个人在病房里,他这个嫌疑人是当定了。如果我们能在这桩案子还没有拍板的情况下,先按照伪造遗嘱和涉嫌杀害被继承人的角度去打继承官司,那么我想,我们有很大把握能赢。”
傅秋白没有再说话,只是用指尖一下下敲击着沙发,眼神盯着地面,一言不发。
赵坤便代他问:“张律师所说的赢是指哪种程度的赢?”
张律师扶了扶眼镜道:“我想,我们可以争取让江牧丧失继承权。”
傅秋白仰起头,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这件事有多大把握?”
“江牧的嫌疑越大,我们的把握就越大。”
傅秋白点点头:“张律师,无论如何,江氏集团的股权必须要全部都到我太太手上,至于其他,我不希望江牧的手上留下太多东西。”
“明白。”
张律师走了之后,傅秋白坐在沙发里久久没有动弹,直到赵坤问他正好有空,要不要见一见谭轩,美国的事情他答应了,但是之前生病休养的事情他有些不满。
傅秋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随口问了句:“祁钰呢?”
“小祁总今天有点事,说是没空过来。”
傅秋白没再言声,只是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有些晚了,江行舒还等在家里,他有些放心不下。
“我先打个电话。”
他走到一边拨通电话,不是打给别人,正是打给江行舒的。她一个人窝在家里,只有一个佣人陪着她,他怕她孤单。
“哥~”果然电话接起的时候,那头声音恹恹的。
“怎么样?一个人还习惯么?”听见她心情不好,傅秋白不由得把声音放的更轻更柔。
“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等下还要见一个重要的投资人,晚一点就回去好不好?”
电话那头咕哝一声:“好吧,那你回来吃晚饭么?”
“我来不及了,明天陪你吃晚饭,好不好?”
“哦,那你早点儿回来,我等你睡觉。”
“好。”
傅秋白挂断电话转过身来:“他在哪里?”
谭轩悠闲的很,一把年纪了也没有家室,来到广城后日日潇洒,至于公司的事情,傅秋白不在的时候就让赵坤盯着,时常向他汇报。如今傅秋白回来了,他再一次悠闲起来,此刻正在酒吧跟一群人喝酒玩乐。
傅秋白走进去的时候,耳朵被音乐震的十分不适,他侧身挤过人群,不明白谭轩怎么会选了这么一个热闹地方,也不嫌吵么?
不远处的谭轩看见傅秋白进来,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人,示意让位,傅秋白皱着眉头,解开西服外套的扣子,勉为其难地坐了下去。
“你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
“什么?”
音乐声大,两人说话几乎要靠吼,傅秋白不适应,示意谭轩出去说话,于是二人一前一后离了卡座,找了个安静地方站着说话。
“你说你这人,年纪轻轻的,怎么看起来比我还要严肃,跟你爸似的。”
傅秋白听他提及父亲,脸色不由得沉重起来。
“怎么样?听赵坤说你见过律师了?现在是不是好办很多?”
谭轩笑呵呵的,眼看着江家内讧闹的一团糟,江远死了,江牧自己把自己送进去了,就剩一个脑子不灵光的江行舒,还全在傅秋白的掌握之中,要想不全拿下,傅秋白这么多年也是白活了。
“张律师说,会尽量。”
“什么叫尽量?你不会是这几天在女人被窝里睡糊涂了吧?”谭轩变了脸色:“我以为你跟这种女人在一起只是有受不完的刺激操不完的心,怎么还能降智商。”
“不关她的事。”傅秋白听他说起江行舒,脸色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