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跟在后面,只瞥了一眼,暗叫不好,拉住殷灿灿的手往后快退两步就逃开了,摸出手机开始叫救兵。
外头那秘书见了,不禁嗤之以鼻,刚刚还狗仗人势,这会子见到老的了,就做了缩头乌龟。
他今天倒要看看,你们几个是怎么倒的霉!
江行舒一步踏进去,就没想要回头,一双高跟鞋踩得噔噔响,直接走到办公桌边。
铂金包往桌上一放,墨镜一摘,她看着江远,笑呵呵的:“好巧,爸爸也在呢。”
江远都不愿意看她:“你是越来越不懂礼貌了。”
江行舒依旧笑着:“爸爸说的对,我就是没有礼貌。所以我今天要来质问大哥,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允许就要动我部门的人?”
“你不过一个挂牌负责人,什么时候还能管起集团用人了?”
江牧知道江远看不惯江行舒,此刻恨不得火上添油,让江行舒继续惹恼江远,好让他坐收渔翁之利。
而江行舒也确实不收敛,伸长脖子回击他:
“挂牌的又怎么样?只要我一天是负责人,你要动我的人就得经过我的允许!”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地当着江远的面就吵了起来,谁也不肯让谁。
“我告诉你,让你当部门负责人是不想让你在公司丢江家的脸面,你还真当自己有本事了?”
“有没有本事也不是你说了算,江牧我告诉你,你少给我跨部门管闲事,你没那个资格!”
“砰——”的一声巨响,江牧准备回击的嘴卡在一半。
江远拍了桌子。
“都给我住口!”他瞪了一眼江牧,接着看向江行舒,腾地站起:“你还真当自己玩的小把戏没人知道是么?拿着公司的钱去供养那你什么前未婚夫,还胆敢拉着祁钰来招摇撞骗,我那是看在祁成礼的份上没跟你们计较,你还真把我当傻子耍是么?”
面对江远的盛怒,江行舒的心跳明显加速,脸上白了一白,却依旧不肯后退。
“爸爸尽管骂好了,纵容大哥抢了项目的是你,允许他加倍投资的也是你,与其在这里骂我,还不如承认自己技不如人,活该被人耍!”
“你——”江远哪里受得了这个气,抬手就要往江行舒的脸上呼去,可是看着她那张脸,那只手却硬生生停住。
谁知江行舒见他抬手非但不躲,反而把脸凑过来。
“你打!你打!你有本事打死我好了。你又不是第一回打我,十年前我不怕你,今天我更不怕你!”
江远最恨她提起十年前,一只胳膊重新蓄力,高高举起,照着她那张漂亮的脸用尽力气挥了下去。
然而手掌却没有碰上那张脸。
江秋白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只见他一只手把江行舒护在身后,一只手抓住江远的手腕,硬生生将他的手制在半空中。
外人不知道,只有江远知道那手腕被捏的生疼。
“爸爸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妹妹不懂事,说她两句就好了。”
江远看着这个翅膀早就硬了的养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说她两句?”他奋力抽回手,一双眼睛因为愤怒而发红,显得比平时更凸。
“我告诉你,我教育自己的女儿是我们江家的家事,轮不到你来管。”
话音落地,连江行舒都愣了愣。
这是要不认江秋白的意思了。
她在身后伸出手,轻轻握住江秋白的手,心中有些酸涩起来。
说起被家人抛弃的感受,没人比她更懂。
江秋白有一瞬的愣怔,停在半空的手半晌才收回,只听他淡淡道:“爸爸不认我没关系,但行舒依旧认我是她哥哥,既然是她的哥哥,那她的事我就要管到底。”
“行舒是我带大的,她犯了错,自然是我带回去教育,就不劳爸爸和大哥了。”
“你教育?你要是教育的好她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江秋白不退缩:“既然是我教育不好,爸爸骂我就是了。还有,以后不管她犯了多大的错,找我就行,她的事情由我负责到底。”
说完也不管二人的脸色,反手用力抓住江行舒的手就把人牵走了。
江行舒临走不忘抓过桌上的包,一边跟着江秋白往外走,一边不忘指着江牧的鼻子暗暗放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