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无事。”
舒挽挥手挡开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冷硬。
“回府。”
晏清见状,将满腹的疑问与担忧都咽了回去,连忙躬身,为她掀开车帘。
舒挽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上马车。
车厢内早已备好了干净的衣物和温暖的姜茶。
她颤抖着手换下湿衣,可那股刺骨的寒意,却像是跗骨之蛆,怎么也驱散不掉。
马车缓缓启动,在颠簸中,舒挽的眼皮越来越沉。
眼前景物开始模糊,耳边晏清关切的呼唤也变得遥远。
这具孱弱的身体,终究是撑不住了。
天微微亮起,京郊一处僻静的宅院内灯火通明,与窗外的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身着玄衣的男子负手立于窗前,他已经换了一身干爽的衣物,周遭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
此人正是与舒挽多次碰面的男子,亦是大理寺正卿沈知洲。
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与草药味混合,那是他先前在青龙湖所受的伤,虽不致命,却也未曾痊愈。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
“公子。”来人是他的心腹,泽羽。
“说。”
“属下跟了一路,那女子……进了,进了沈府。”泽羽的声音沉稳,却也难掩一丝惊异。
沈知洲闻言,一直平静无波的眸子骤然一缩。
他缓缓转过身,俊朗的面容在烛光下显得晦暗不明,一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疑惑和诧异。
“沈府?太傅沈府?”
他一字一顿地重复,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危险的质询。
“是。”泽羽肯定地回答,“看门房开门的态度,毕恭毕敬,似乎是府里的主子,并非下人。”
府里的主子?
沈知洲的眉头紧紧蹙起。
他最近几年鲜少归家,府中何时多了一位他不知道的主子?
一个能对洗梧宫禁地暗河了如指掌的女子,此刻却堂而皇之地住进了他的家。
她到底是谁?
“传信给我父亲,说我明日便归家。”
“是,公子。”泽羽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