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楼。
京中最负盛名的酒楼之一。
朱漆大门,金字牌匾,门前车水马龙,往来皆是达官显贵。
舒挽想不到她无意中亲手布下的棋子,如今倒成了她生路中的希望。
何其讽刺。
“我们……真的要进去吗?”宴清扯了扯她的袖子,小脸上满是怯懦。
他这辈子,连从这门口经过,都得低着头快步走,生怕被那凶神恶煞的护院给赶走。
舒挽侧目看他,少年眼中是与这富贵繁华格格不入的自卑。
她淡淡道:“进去,不仅要进去,还要让他们好酒好肉地招待我们。”
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
她理了理身上那件破旧的粗布衣裳,率先抬步向燕子楼走去。
宴清咬了咬牙,也连忙跟上。
果不其然,两人刚到门口,就被两个膀大腰圆的护院拦了下来。
“去去去!哪来的小乞丐,这里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吗?滚远点!”
护院一脸嫌恶,挥着手就像赶苍蝇。
宴清吓得缩了缩脖子。
舒挽却面不改色,她眼底划过一抹凉意,直视着护院。
“放肆。”她轻轻吐出两个字。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去唤你们家钱掌柜的出来。”
那声音又软又糯,本该毫无威慑力,可配上她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竟让那护院心头一凛。
他竟从这个衣衫褴褛的小姑娘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压力?
舒挽没再理会他,而是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在自己的左边衣袖上,轻轻叩了三下。
一慢,两快。这是栖芜宫的暗号。
是她当年亲自定下的规矩,只有内部核心成员,才知晓这细微的差别。
那护院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大变。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舒挽,眼中的鄙夷瞬间褪去,换上了几分惊恐和敬畏。
“您……您是……”
“带我去见你们钱掌柜。”舒挽懒得与他废话,直接下令。
“是!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姑娘里面请,里面请!”
护院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点头哈腰地将两人迎了进去。
另一个护院也吓得不轻,连忙跑进去通报了。
宴清跟在舒挽身后,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他愈发觉得,这个女子,绝不是普通人。
穿过喧闹的前堂,绕过精致的假山回廊。
两人被带到了一间雅致的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