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两章,拿书的手就有点发颤。
书中写,那女主人公的丈夫在战场上身负重伤,半身不遂,在家将养。一夜歹人破门,不仅劫掠家财,更要当着那残废丈夫的面,凌辱妻子。
“…”
果然是从未曾见过的坊间下流俗癖。
然而下一页,漏夜前来探视的弟弟及时出现,从歹人手中救下了一身狼藉的嫂嫂。
“…”
继续翻页。如她所料,血气方刚的男子和美丽寂寞的女子对彼此并没有任何抵抗力。
只是,二人几次三番私下相会,要么差点被撞破,要么在事成之际被丈夫的呼唤生生打断。裴绫心急如焚,一口气上得去下不来。
但笔锋陡转,很快写到二人想通,舍了虚妄的名节,再也不掩人耳目,甚至让一切发生在动弹不得的丈夫身侧,并以此为乐。
她瞪圆了眼睛,反复将这几行字看了数次。
。。。
简直始料未及的粗鄙。
裴绫看着看着,手不自主地在绸裤褶皱处攥了攥,然后人缩得越来越小一团。
左手变得很忙,一会探在毯中,一会又要翻书。
她忍不住揣度,接下来这些无耻悖伦之徒会得怎样的报应,也许丈夫双腿恢复后会将奸夫□□痛惩一顿。
或者,经不住妻子的哀求,同意。。。。
想着想着,脚尖就绷了绷。
“裴娘子…唔…”
邹玥在榻上翻了个身,摸到身侧空荡荡,迷迷糊糊支起半个身子。
完全同时,裴绫也唰地坐直软塌塌的身子。
“圆圆。。。我倒口水喝,你快睡吧。”
走到榻边,看着少女重新伏下去,呼吸渐匀,裴绫这才松了口气,忙将那本书合拢,塞进自己枕下。
再转去屏风后,换下了腻腻的绸裤,才吹熄了所有灯,蹑手蹑脚地缩回被中。
眼前已被黑暗覆盖,身上的热意却没有消散。
她忽然有一点想哭。褚谅和她依偎在一处时候带给她的温热气息和充实感受此生都不能再有了。
闭上眼时,有画面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来。
但忽然,裴绫猛地打了个激灵,差一点翻身坐了起来。
她发现她眼前浮现的,并非完全是褚谅刻玉一般的轮廓,竟然,水珠滚过麦色肩背上的疤痕,倏忽没入腰线的景象,也重叠进来。
裴绫吓得立刻去摸身前的玉佩。
然而玉佩还在寺中,身前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