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三娘一跃飞上台去,未看许萋萋一眼,与台下众人道:“比武招亲谁说了算?”
李全上前躬身道:“阁下既来此,便是贵客,逐浪山庄必定备好酒水,少主成亲之日一定邀各位共喝喜酒。”
“你少瞧不起人!谁差你一杯酒,我三姐是来抢亲的…不…来招亲的!”薛四哥急道。
众人皆抱着一副看好戏的态度望向塔顶,唯有许万宗目露凶光。
他道:“可携请帖前来,若无就立刻下台。”
“请…请贴?”宴二郎撇嘴道:“什么…玩意,”他随手扯下一块儿衣布,咬破手指,在上面胡画了几下,高举到许万宗面前,“给…你。”
台下爆发出阵阵笑声,只见宴二郎高举的布条上可不正写着“请帖”二字。
许万宗尖刻道:“你们也不掂量一下自己,中原武林何时有你们的位置,梅三娘厚颜无耻,不知自己年岁?比武招亲该你何事!”
“许万宗!你个夜里上炕,白天大补的主,还嫌我老,老娘我风华正茂。你给你爹比武招亲吧,我去给你当娘,好好替他管教你这龟儿子,”梅三娘说完又狂笑两声。
许万宗的脸像刷了漆的老黄瓜,一怒飞掌拍向梅三娘。
“啪”一股劲风袭来,打断他的招式,许万宗急忙收手,众人皆向身后望去。
“不劳冥山四仙,晚辈先来耍耍。”一个爽朗的女儿声音飘来。
水千帆定睛望去,乌日罕?!
少女飞上台去,恭敬向三人行李,“家师总提及三位,今日有缘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水千帆双耳微动,凝神细听。
“哦?你师父何人,认识我们仨?”梅三娘上前一步。
“日后定有机会相见,师父每每提及三位,无不感叹,说三娘是女中英豪。”乌日罕莞尔笑着,“不知能否让我上台比划两下?”
梅三娘大笑,“有眼光,请!”
“这位姑娘可敢一试?”乌日罕仰头看向许萋萋。
“有何不敢!”许萋萋见冥山四鬼并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神色泰然几分。
断崖清风,日色正浓。
乌日罕一袭红衣,随风扬起,长眉入鬓,凤眼微扬,不似许萋萋娇艳,不同黄婉晴端柔,天然带着一股轩昂之气。
她的鞭子破风而出,抽在许萋萋身前,碎石迸溅!
许萋萋咬牙,身形骤低,试图拉近距离,剑光刚起——第二鞭已至,黑鞭如同活蛇,精准地“咬”向许萋萋膝盖,她不得已横剑去格,“铮”的一声,鞭梢重重砸在剑身上,一股沛然的劲力透过剑身传来,震得她手臂发麻,宝剑险些脱手。
乌日罕笑道:“还来吗?”
许萋萋仗剑直刺,鞭子如灵蛇游窜,沉闷的风雷之声当头砸落,乌日罕的鞭子从四面八方罩下,每一击都恰到好处地封死对手进退。
许萋萋的剑成了困兽之斗,每一次格挡都险象环生,无法近身搏斗,剑意便难以挥洒,偏偏乌日罕的鞭子密不透风,半点先机难寻。
“啪…”一声轻响,鞭梢划过她的脸颊,许萋萋的脸上顿时浮现一道血痕,一直变幻莫测的长鞭,陡然崩得笔直,如闪如电,不再是抽、卷、缠,而是——刺!以超越之前所有速度的凌厉,直射许萋萋手腕。
此击一出,许萋萋再无转败为胜之机。
一抹青光划过,极薄极淡,极快极准,这一剑极为自然,轻描淡写地挥下,鞭子瞬间断成两节。
“好剑法!”
梅渡华走上台去,挡在许萋萋身前。
乌日罕皱眉道:“你…何人?”
“我与姑娘一战。”梅渡华沉声道。
乌日罕貌似不解道:“你也喜欢李天然?”
梅渡华微怒,“休得胡言,此乃我中原武林比试,不容异族来犯。”
许萋萋上前一步对梅渡华道:“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梅渡华低声道:“事关各派颜面,别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