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持刀人,摸了摸下巴,“嘿嘿,就是这个道理,虽说这些年无人再提,可是当年她可是被指腹为婚,许给了梅渡华,一女怎能嫁二夫,这不是往梅渡华脸上泼脏水?李天然惹上他,呵呵。”
“只等梅大侠先动手教训,到时候我们再给他好看,也算事出有因,有了倚仗。”楼下二人相视一笑。
水千帆斜乜一眼,便再也不去听那二人谈话,见江折柳走入酒馆,她对雨歌道:“雨歌,你想吃栗子吗?”
雨歌甜甜笑道:“少爷想吃了?这就去买。”
雨歌走后,江折柳近前道:“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听见楼下那两货在骂人。”
“哦。”水千帆淡淡道。
“我就说吧,看你不顺眼的,绝对不只我一个。”江折柳呵呵笑道:“但是,他俩更烦人,两个大男人在背后蛐蛐别人,什么东西!把你显得都可爱了。”
水千帆笑道:“嗯。”
“让你买的东西备好了吗?”水千帆又道。
江折柳点头,“买了,买了,衣服,靴子,折扇,香囊,一共花了五十两呢!剩下的银子我拿去喝花酒了。你要这些东西干嘛?你家里不都有吗?”
“给你的。”
“啊?给我?”
水千帆道:“有个最要紧的事,只你最适合。”
江折柳疑道:“你别在这画饼,有屁快放。”
“扮我,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李天然。”水千帆将帷帽摘了下来,放到江折柳头上。
“你小子肚子里憋的什么坏?”
水千帆低声道:“第一,和我一样风流倜傥,气宇不凡的,除了你还能有谁。第二,像楼下这样的货,肯定不只他们两,你觉得该不该教训他们?”
江折柳将脚踩在椅子上,扬起拇指,瞥了一眼楼下道:“必须干!”
水千帆道:“关门打狗。”
“怎么让他们以为我是你?”
“嘿嘿,自有办法。”
水千帆与江折柳躲在房梁上,细雨入夜方停,白马踏雨,不湿马腿,只因那马儿身着金线绣花的雨披,马上之人仰头视前,绝不侧目,一身枣红色斗篷,在黑夜之中也生出几分光芒,长眉杏目,樱桃小口,眼神之中自带傲娇,不是许萋萋,又能是谁。
“真好看。”蛰伏在房顶的江折柳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女。
“擦一擦。”水千帆盯着马上之人道。
“擦啥?”
水千帆轻笑一声儿,“口水,挺贵的衣服,滴上去就不好了。”
“我也想加入他们。”江折柳道。
“干嘛?”
“揍你。”
水千帆撇嘴道:“说正经的,一会儿你千万不要开口,把这封信放到她面前,马上就走。”
江折柳叹了一口气,道:“行吧。”
许萋萋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地穿过长街,在最气派的酒楼前面停了下来。
水千帆在房梁上望着,黑夜之中一袭白衣闪入,带着帷帽,许萋萋盯着来人,注意着他的穿着打扮,低声道:“李天然?”
江折柳快步上前,将信放在那白马的马鞍上,便转身离开。
许萋萋脸色绯红,背着人,偷偷将信封拆开,信封内里只有一个木制序号牌,上面写道:“甲字十一号。”
她骤然想起那日沿溪镇遇见李天然的场景,他在驴背上高声喊着:“来逐浪山庄领序号牌。”
一阵旋风飞出,许萋萋冲到街上,对着那背影怒喊:“李天然!你……你又欺负人!”她狠狠地跺脚,仿若那人就在她脚下,雪白的靴子被溅上了泥水,她的眉头皱成小山。
听到许萋萋的骂声,几个江湖子弟沿着江折柳的方向偷偷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