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寄雪得出一个结论。
小昭的御剑术,真的还得再练!
北落师门来的人不少,占了府衙,一群姑娘煮粥的煮粥,治病的治病。小昭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停下,围着府衙上空打了几个转,元寄雪一个踉跄,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天而降,正中院里水缸。
“呀,天上来神仙啦?”不知是谁调侃了一句,周围顿时笑成一片。
小昭从边上窜过来拉他起身,元寄雪湿了个透,低头看看自己,也跟着笑了。
“让你们跟过来,就是来笑的吗?”
堂下缓步走出一女子,平眉凤目,虽极美艳,却不见脸上有一丝笑容,众人一见此人,立刻收敛,各忙各的去了。
这张脸元寄雪不认得,但长的这么美、脾气还这么臭的,元寄雪倒是认得一个。
“谢兰馥!”
虞青潋站在廊下喊道。
元寄雪抬眼一瞧,她已换了一身白衣,头戴簪、腰系环,比以前可阔绰了不止一点。
“到此为止吧,你们不必去聊州了,剩下的事,我会自己解决。”
见谢兰馥不为所动,虞青潋皱着眉,把对方拉到一旁窃窃私语。
衣裳沾了水皱皱巴巴,贴在身上冷得慌,元寄雪环顾四周,里屋躺了一地的伤员,一些干净衣物挂在边上,他也不客气,拿了就换,披外衫时手摸过脖颈,摸到一手淡淡的血迹。
元寄雪挑了挑眉,指尖在脖子上竖着一刮,没勾到傀线。
傀线消失了。
可他伸出手看看,两只手腕上照样是猩红一片。
得,这傀线还是分期消失的。
把鼓妖赶出乌丘,傀线只少了一处,那要怎么把手腕脚踝上的线都解开呢?再找找有没有被毕罗祸害的地方?还是更简单一点,直接杀了它。
元寄雪无从得知。
他走出门,正巧看见小昭一个人坐在阶上,无聊地揪草玩。
于是元寄雪坐到她身边,问:“现在是哪一年来着?”
小昭奇怪地看他一眼,答道:“天市十年,怎么了?”
元寄雪嘴角抽了抽。
他怎么不知道还有天市这么个年号啊!
从前仙门以崖山十二宗为首,年号就取十二宗的宗名,每宗各主政十二年,所以一百四十四年为一轮。
按说如今虞、谢两人都还活着,甚至算得上正当壮年,年号却莫名奇妙改了。
又是哪一家打了胜仗夺了权?还是谁又跟谁并了宗门一家独大?!
小昭看他脸色一会儿一变,担忧道:“你没事吧,不会是落完水发热了吧?”
元寄雪确实有点头脑发昏,沉默半晌,他还是旁敲侧击问:“你知道凤鳞吗?就是能长生的那个宝贝。”
“谁没听过啊,几十年前就丢了的东西,长不长生的,跟我们又没关系。”她说着说着,突然反应过来,“怎么了,你问它干嘛?”
元寄雪笑笑,只扯了两句无关痛痒的家常,很快结束了这场对话。
几十年前的事了。
原来他已经死了几十年了。
那还在这里晃悠什么啊!鬼知道是不是有人又耍阴招,故意把他找回来的,趁着人多眼杂赶紧跑吧。元寄雪如是想。
然而脚还没迈过门槛,神出鬼没的虞青潋又横剑拦住他。
“小昭——!把他看好了,这个人,跟我们一起去莲勺。”虞青潋笑眯眯道。
“?你要干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