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给即将登台的演员,
最后一次整理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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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午后,纳乔被“有意”撞见——
船长当众怒斥:“那孽畜咬破网,还传染怪血!治不了就剖,完事交商会抵税!”
医师顺势叹气:“正好我缺个实验体,剖完了也能换个好点的设备。”
塞尔低头,似是不忍,却悄悄把“药汁”洒在地上——
绿鳞+血珠,在甲板上闪得像碎星。
纳乔看得眼热,不动声色地退去。
夜里,外舱传来极轻的“吱呀”——
纳乔开门,朝栈桥方向去。
月光再次切进来,照在他背上,
却照不到躲在柜格阴影里的塞尔——
只照到一条被贪婪拉长的影子,
正一步步走向早已布好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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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码头像被太阳点火的舞台,血与金币同时登场。
自由港主码头,烈日悬在桅杆顶,像一盏不给面子的聚光灯。
木台新搭,板缝还渗松脂,四周围满人:
穿绸缎的商团老板摇着金折扇;
赤膊水手爬上缆桩,只为看一刀见血;
税官们戴着缺尾狮徽章,维持秩序,也维持算盘声。
台缘挂一条红绸横幅,绣金大字:
“珍稀鲛人活体解剖演示”——
字是湿的,海风一吹,血腥味似的晃。
四名壮汉抬上冰棺,
箱盖一揭,白雾滚落。
“莫顿”静静躺在碎冰里——
墨绿尾鳍被冰晶镀上一层冷光,
缺半的耳鳍软软搭在鬓边,
锁骨大创凝着暗红冰渣,
远看,像一件被浪撕碎却仍华丽的披风。
观众席爆出低声浪:
“真的是鲛人……”
“活的?死的?别是蜡像吧?”
医师伊莱亚斯油布围裙、长筒胶靴,
帽檐别着一朵小小酸橙花——
那是玛琳给的“幸运花”,此刻被汗水浸湿。
他先朝观众行礼,像戏院开场的魔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