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不舍得放弃任何一个可能跟施游有关的过去。
即使这个过去,她可能不能接受。
脸上扬起一个浅浅地笑,于知鱼故作轻松地问:“念辞姐,”她顿了顿,看向沈念辞,“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当然,我应该比你大了不少,”不过,“你身体不舒服吗?”看着于知鱼片刻恍若受了什么打击一样连嘴巴都白了一点的模样,沈念辞吓了一跳。
“没有,”嘴里涌起淡淡血腥味,于知鱼知道这是她情绪太过起伏造成的,可是此刻她保持不了平稳情绪,她只能尽力维持着体面,然后问了个看起来无关紧要的问题:
“念辞姐,你的本硕博都是在哪里念的啊?”
沈念辞疑惑地看了她两眼,最终还是答道:“德国。”
德国……几乎是瞬间,于知鱼就知道,她的一切的坏猜想成了真。
这些年她不算不了解施游——大的小的,真的假的,系列消息她收集了一个本子,但是,这些消息里半分没有施游去过德国的影子。
她陡然有了一个极为荒谬的念头:
施游是沈念辞的病人。
一道穿透力极强的“嗡——”声在耳边长长响起,于知鱼有些狼狈地跟沈念辞告别后,躲进了自己的被子里。
她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自己的猜想。
就在这时,独属于施游那疏离而又冷淡的声音像是拨开云雾般驱散了嗡鸣声,在她耳边响起,担忧意味极重,“你还好吗?”
于知鱼咬着嘴巴不说话。
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唇齿间。
压抑住了立刻马上把一切问清楚的冲动。
——她不想,也不敢。
她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不知道这些事情到底能不能公之于众。
而施游却看着微微耸动的被子沉默。
其实在上来时,施游有想过用“拍戏需要”来掩饰他和沈念辞的相识。毕竟他也不是没演过类似角色。
但在看到隔着被子都在颤抖的身形,施游还是放弃了。
她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敏锐、聪慧。也远比他想象的要在乎他。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施游说不清心里是怎样的感觉。
她在乎他。可她又不想他靠近。
她,把他当做什么?
朋友吗?
其实也行。
只要能在她身边。
怎样都行。
施游宽慰自己。
垂下眼睑,咽下心中苦涩,他挑着能讲的过往来安慰她:
“三四年前,大概是拍一场绑架戏的时候,我一连拍了几天都没拍好,导演就给我放了个小假让我找找状态,”
“我不小心把自己锁柜子里了。”
“后来就逐渐开始害怕一个人密闭房间。”
——幽闭恐惧症。施游这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