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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索2（第1页）

谢珩的消失让穆云缨感到有些焦躁不安，但是她也知道如果他不想出现谁也找不到他。

她只能把注意力放在丁震身上，这个她曾经看到过黑气的男人，她直觉背后应该跟传说中的下阴间脱不了关系。

早早地来到清音楼，她选了一个能看到角落的隐蔽位置，在桌面上放上临时买来的廉价化妆品和镜子。

宋长林端着一杯茉莉花茶过来，她放下茶壶的同时递给穆云缨几张色彩丰富的纸。

“昨天你走得突然，这是小盛留下的。”她笑盈盈地朝穆云缨眨眨眼：“小盛让你今天去书摊找他。”

“他有说是什么事吗？”穆云缨问。

“没有。”宋长林用手摸着她新做的大波浪，神秘兮兮地说：“我看哪，保不齐是准备了什么惊喜给你。”

穆云缨没搭腔，她点点头记下这一个事程。

桌上的化妆品依次排列，穆云缨以前没有化妆的习惯，她看着桌上的瓶瓶罐罐一时不知从何处下手。

要是有手机在就好，她就能按照视频照猫画虎而不是像个初学者自己摸索。

等她上好妆前，丁震终于带着一位身材纤瘦的女生走进茶馆，在他往常的座位坐下。

从他出现的第一秒，穆云缨就看到他跟上次的区别，他身上的黑气更加浓郁了。之前还是浮于表面，今日一见已经是从身体内部散发出来的。

他已经被侵蚀了，穆云缨想。她慢慢移动镜子的位置，确保丁震能出现在她视野内。

一开始他们聊的话题很正常，无非是吐槽在阴间上班的辛苦、自己以前在阳间的成就以及关于未来的畅想。

情到浓时，他们还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啵。

穆云缨尴尬得脚趾抠地，猛地灌了一口茶移开视线。

难道是她想错了，丁震真的只是以勾搭女孩，玩弄感情为乐，黑气只是因为量变产生了质变。

她撇了撇嘴，转回视线时就看到女生把自己的ID卡笑着递给丁震。

我错过什么？

穆云缨微睁大眼，有些疑惑。她貌似失去了很多重要的信息。

放下手中的化妆刷，她冷眼看着丁震在女孩的额头留下一个吻，两人亲昵地挽着手离开茶楼。

穆云缨心下一凛，来不及细想，将杯中的残茶一饮而尽，起身便跟了上去。她混入街上吵嚷的人流，目光牢牢锁住前方那两个身影，

他们在高大的建筑物前分开，女孩走后，一个穿黑西装，佩戴红色领结的男人从建筑物走出，与丁震低声交谈几句后，带着他上了二楼。

穆云缨从墙根的阴影处走出，看着面前这栋其貌不扬的建筑，随便拉了一个路人问道：“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被她拉住的男人可能有急事，鄙夷地看了穆云缨一眼，没好气说：“货币兑换处，你新来的？这都不知道。”

穆云缨先是一愣，随即抬头打量这栋灰扑扑的建筑。货币兑换处又叫阴间小银行，是冥币兑换魂币的地方。

穆云缨没有在世的亲人，自然没人替她烧钱，她还以为在完成业绩之前都不会踏入这个地方，也没想到本应该听起来最有钱的部门的建筑物会这么老旧。斑驳的墙砖和锈迹斑斑的门牌在阴间这个现代化地方中格格不入。

丁震和西装男上了电梯，穆云缨看到显示器上他们停在三楼。电梯要刷卡打开，穆云缨用自己的试了试，结果提示权限不足。

她扫了一眼柜台里正在办业务的员工，大部分都是五六十岁的中年人，神情麻木地处理着手中的工作，只有最角落的一位年轻员工看起来热情十足，对每一个来办业务的人都笑脸相迎。

年轻人叫梁洛阁，穆云缨果断地预约了他的窗口。等她坐到他面前，穆云缨发现他果然很有礼貌。

“您好，请把你的ID卡给我。”看到穆云缨脸上四不像的妆容，梁洛阁只诧异了一秒就进入工作状态。

穆云缨递出ID卡，状似无意地问道：“这位小哥，你们这里最近有开什么新业务吗？我刚刚看到有两个人上三楼了。”

梁洛阁往电梯的方向看了一眼，诚恳回答：“哦，我们这里没有新业务。三楼是我们主管的办公室，你刚刚应该看到的是他。”

穆云缨若有所思地支着下巴。梁洛阁把她的ID卡还给她，有些遗憾地说：“抱歉，暂时没有查到可兑换的余额。”

当然没有余额，根本就没有人会给她烧纸钱。

穆云缨没接卡，反而使劲眨了眨眼，逼出一点泪意，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不可能啊，昨天是我的头七，我父母就我一个女儿，他们肯定会给我烧纸钱的，是不是你们系统有延迟。小哥，你再帮我查看一次，就一次。”

梁洛阁看着她微红的眼眶，脸上掠过一丝不忍，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您别急，我再给您刷新一下系统。”

穆云缨趁机问：“小哥，你们部门有几个主管？是干些什么工作的？”